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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拿捏著這個逼迫霍晗雨不許說,把握那叫一個十成十,一直以來就沒想過她會反悔說出來。
沒想過敗露,就沒想過霍家的怒火,更不會去想應該怎麼承受、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突然敗露,她們慌不可言。
說實話,到現在她都無法理解霍晗雨在想什麼,簡直蠢笨如豬!
可是她們還真沒法用霍晗雨的音樂路去反威脅,因為霍家可能真不在意這個。
換位想想,一個家族的決定和一個女兒的「不務正業」的路比起來,這條路根本不算什麼。
把這個給知勇全決定,知勇全都不帶眨眼的就會跟知浣說:「那你別唱歌了,反正沒什麼前途,以後彈琴或者讀書就好了。」
在知勇全那一輩的眼裡,唱歌算什麼?
不看不起都算好的了。
能正確看待的人不算多。
所以知浣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拿這個去反威脅霍家——她能威脅的只有霍晗雨,偏偏現在霍晗雨連聯絡都聯絡不到。
「他們是什麼人家呀,你們把他們耍得團團轉,騙人就算了,還以此去威脅他們,他們不把你們逼死都算是仁慈的。當然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逼死你們。」知漆聳了聳肩,「反正跟我無關,我好歹是救命恩人,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知浣想掐死她,然後暴屍荒野。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是一家人,爸媽就算對你再不好也生了你,給了你生命,把你養這麼大,我再不對也是你親姐姐,我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呀!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家被逼到破產嗎?爸爸欠的錢本來就還不起了,再出任何事我們家都受不住的……」
知浣抹了抹眼角,佯裝傷心落淚,試圖以真情打動眼前這個人。
「霍家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說沒用,我沒資格求情,甚至還得替你們去認個錯,讓他們別遷怒於我。」知漆不為所動,繼續無辜地聳聳肩。
「你!」
「我什麼我,你們自己作死,還要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嗎?」
「你要怎樣才肯去?知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道理我們死了你還會很開心的,沒有道理我們毀了你還會風光到哪去的,而且你心裡就沒有一星半點的親情嗎?都不會顧念一下我們嗎?」
「知浣,我不會去的,你死了那條心吧。我顧念你們?你們何曾顧念過我呢?而且我去了也不一定有用的,你以為兩千萬是什麼?又不是一萬兩萬的,人家憑什麼給你還?」知漆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知浣呀,你知道沒錢的滋味嗎?你知道口袋裡一分錢沒有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學校催著你交錢,而你怎麼都拿不出來的心情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沒有過,對於你,你要多少錢媽就給多少。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剛剛說的那些你都會一一體驗一遍的。」
「霍家是文明人,最多隻會在金錢上下手,也是時候讓你們嘗嘗這種滋味了——我從小到大沒停過品嘗的滋味。其他的,看命了。」知漆笑了笑,起身離開。
知浣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
知漆說的那些,她毫不懷疑會一一發生。
知漆怎麼那麼狠啊——
這個妹妹,過去是她小瞧了!
她沒想到她今天拉下臉來說盡各種好話她都不聽!
過去二十年,她把知漆當成螻蟻,當成可有可無的,當成隨便欺負的,當成隨便差使的。
沒想到有一天知漆露出了獠牙,對她肆無忌憚地嘲笑,絲毫不見往日的恭敬與驚懼,把她咬的發懵,措手不及。
知浣毫無知覺地跟個木偶一樣喝完了一杯咖啡,默默離開。
兩千萬猶如大山壓在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