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樂遊苑伴駕(第1/2 頁)

“孤再問你一次，陳蒨，你寫是不寫？”侯景高聲道。

沒有回答，大殿內唯聽得鐵鏈鐺啷作響，獄卒們將陳蒨按倒在地，陳蒨仰面躺著、閉上雙眼，宋子仙走過來，得意洋洋地從腰間拔出匕首。

“不要用刀！”侯景道。

“不用刀？那怎麼卸？”宋子仙感到困惑。

“刀太快，至於怎麼卸掉，這難不倒子仙你吧？”侯景微微一笑。

宋子仙立刻明白，侯景是要自己用手生生把陳蒨的腳趾拽下來，這真是太他媽有趣了。

他伸手抓住陳蒨右腳拇趾，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轉動手腕慢慢擰旋，就見陳蒨額頭汗珠滾滾落下。

“宋子仙，是男人就痛快點，別跟個娘們似的，忸妮作態！”陳蒨罵道。

宋子仙忽然猛地一轉，眾人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陳蒨差點暈死過去。

旁邊的陳昌趴在地上，頭不敢抬，只是掩面哭泣。

陳蒨牙關緊咬，沒吭一聲。

“諸位，不要光看，忘了飲酒啊！來，來，來，孤敬諸位一杯！先乾為敬！”侯景微笑著舉起桌案上的酒杯，仰面一飲而盡。

“謝大王，祝願大王福祿永昌、歲歲今朝！”中書監王偉起身舉杯道。

“祝願大王福祿永昌、歲歲今朝！”在坐的文武百官全部起身，跟從著王偉舉杯回敬相國侯景。

大殿內觥籌交錯，侯景坐在桌案後，眯縫著那對蜂眼打量著陳蒨，眼神很是享受的樣子，彷彿在欣賞一場美妙絕倫的歌舞。

宋子仙極有耐心地慢慢拽扯，直折騰了兩刻時間，陳蒨的腳趾才被扯離。[古代用漏壺記時，一晝夜共一百刻。古之一刻約等於十四分鐘。]

陳蒨長長撥出口氣，整張臉像紙一樣慘白。

“大王，卑職已將腳趾卸下。”宋子仙雙手把斷趾遞到侯景面前。

“好，用漆封了，裝到錦袋裡，孤要把它做為見面禮，送給陳霸先，哈哈哈……”侯景開心地放聲大笑。

“諾。”宋子仙躬身稱是。

侯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抖成篩糠的陳昌，伸手一把揪住陳昌的髮髻，用力往後一拽，獰笑道：“陳家的郎君果然個個都是美男子！不過，要是斷手斷腳、缺了鼻子少了眼睛，再美也美不起來啦！”

陳昌眼中流淚，嘴裡嗚嗚咽咽。

“孤問你，你肯不肯寫信給你父親，勸他投降孤！”侯景一雙蜂眼，逼視陳昌。

“我……我寫，我寫，求大王饒命！”陳昌淚流滿面道。

“好，你比你堂兄聰明！”侯景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王偉一招手，道：“信由你來措詞，讓那孩子照你說的寫下來。”

“諾。”王偉點頭稱是。

“我不是跟你說了，凡事要順著侯景，你當時答應的好，怎麼臨了卻忘了？白白吃這苦頭，你看，陳昌順著他，不就沒事，你何苦逞一時之勇，這次只是斷你腳趾，那是因為侯景顧惜你的勇力，還想著等你叔父歸降以後，你還能為他效命，若是你叔父不降，下次就是斷你手，斷你腳，乃至你的項上人頭，唉——”華皎隔著牢門責怪道。

牢房內，沈妙容跪坐榻邊，一邊流淚，一邊用手巾給躺在榻上的陳蒨擦拭額上的汗。

“先生的話我怎會忘記，但陳蒨有底線，做不到一味順從，我可以給那賊瘸子下跪，因為他仍是以皇帝名義下詔封的漢王，要我寫信勸阻叔父北上，這輩子也辦不到，別說是我寫的信，就是陳昌寫的，也沒用，我太清楚叔父的脾氣，沒有誰能阻擋他想做的事，我根本勸降不了叔父，到時反而被叔父看不起，日後就算能夠逃出，叔父也不會重用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陳蒨閉著眼痛苦道。

“那陳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