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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聲音極低,近似喃喃自語:「朋友麼?」
她是暗衛,性子清冷,唯有盡忠而已,哪有朋友?
可王妃卻說,她們好歹也算是朋友。
初一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彷彿有東西在心裡翻滾。
其實一開始被迫轉為明衛,近身照顧沈姑娘,她很不樂意。但迫於是王爺的命令,不得不照辦。
沈姑娘活潑話多,她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耐煩,可是已經成為王妃的沈姑娘,竟然告訴她,她們也算是朋友。
一時之間,初一思緒百轉千回。突然覺得,當初被派到沈姑娘身邊,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抬眸,試圖對王妃笑一笑:「多謝王妃,初一明白了。」
算起來,自從做了暗衛,她已經很久不曾笑過了,幾乎都要忘了笑是什麼感覺。
見她臉上露出笑意,沈纖纖心情甚好:「你就該多笑笑嘛,你笑起來也很好看的啊。」
初一頗覺侷促,沒有應聲。
「對了,你傷好了沒有?」
「謝王妃掛懷,已無大礙。」
沈纖纖點頭:「這就好。」
初一傷勢好轉,晉王也清醒過來,這無疑是讓人開心的。可惜唯二的不足是她做了晉王妃以及晉王不記得舊日約定。
一想到晉王失憶這件事,沈纖纖就有點頭疼。
當然,蕭晟自己也頭疼。
他二十三歲時招惹這麼一個姑娘,偏偏還要因為道義負責到底。
福伯還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著:「王爺,王妃出去了,您也該追出去的。」
蕭晟按了按額角,只當沒聽見。
福伯還要再勸幾句,忽有下人上前。
「王爺,昌平侯府派人詢問,今日王爺和王妃是否回門?」
「回門?」蕭晟眉梢微動,「什麼回門?」
福伯「啊呀」一聲,一臉的懊惱:「是老奴糊塗了,今日是王爺王妃大婚的第三日,是該回門的。」
「王妃不是從兗州來的嗎?跟昌平侯府又有什麼關係?」
他記得自己在請求賜婚的奏章裡寫的清清楚楚,兗州沈氏女,出身低微。
「王爺,是皇上下旨,讓王妃認了昌平侯和棲霞郡主做了義父義母。」福伯輕聲道,「王妃就是從侯府出嫁的,論理是該三朝回門。王爺若是不願,也可推辭。」
晉王與昌平侯夫婦來往不多,對方既然派人詢問,多半也有催促之意。
蕭晟略一沉吟:「去請王妃,本王陪她回門。」
不管怎樣,該有的尊重和體面還是要有的。
沈纖纖剛回永春園歇下,就聽說要去回門。她沉默了一會兒:「非得去嗎?」
棲霞郡主明顯不喜歡她。
「聽說是侯府的人派人來請。這門親事是皇上下旨認的,王妃若不去,只怕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行,我知道了,等我收拾一下。」
沈纖纖立刻打起精神。別的不好說,盡職盡責這方面,她一向靠得住。
在忍冬的幫助下,她迅速更換衣衫,重梳髮髻。
她本就容貌極美,盛裝之下,更增麗色。
蕭晟只看她一眼,就眸光輕閃,移開了視線。
這樣一個嬌媚、愛哭、氣性大的女子,他二十三歲時痴心不改,情意深重,肯定是看中了她的美色。
膚淺。
有外人在側,沈纖纖微微一笑,端莊中透著些許嫵媚:「王爺。」
蕭晟定一定神,本想禮貌性地叫聲「王妃」,終是記得福伯的殷切叮囑,輕喚一聲「卿卿」。
兩人相偕到了門外。
馬車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