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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響的一瞬間,監考老師咳嗽一聲,冷麵無情地敲起講臺。
卓灼第一個走出教室,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解放之聲。
他的教室在二樓,往下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陣高鳴的口哨。
「周帥,光收不回,可不是真男人!」
周帥聲音爽朗,幾分無奈:「你怎麼知道我沒回。」
……
有女生的大笑,男生的打鬧,人數不少。
轉過樓道轉角的陰影,看到兩個人站在陽光和樹影間。
光禿禿的枝椏光影,這會兒似乎也變得溫暖。
臣妍在周圍的起鬨聲中,明明耳根和臉頰都是紅的,依舊不改那種直白坦誠的勁兒,瞪眼道,「別說了,把人說害羞說跑了,你們得賠我。」
女生們聞言頗善解人意,立刻喊住不懂形勢的直男們走人:「那我們可擔待不起。走了走了,不打擾了,撤吧同志們!咱們別當電燈泡!」
熱鬧喧譁成一片,青春荷爾蒙無聲地焚燒。
卓灼沒有停下回教室的腳步。
他走過去,余光中,女生正在往男生手裡塞的一個滿滿當當的袋子。
周澤航撓著臉頰,看起來無所適從,但眼睛是笑的。
卓灼毫無波瀾,準備直接進教室。
結果腳步才進到一半,脖子上從天而降,壓下千斤重,「跑什麼跑啊,把我倆當透明人?」
周澤航毫不客氣,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力道奇大。
卓灼原本無聲,這會兒依舊冷靜,極淡、極淡地嘆口氣,目不斜視。
「……我在你眼裡應該沒那麼看不清形勢。」
周澤航的笑還是沒散,角度剛好,使得卓灼不用刻意關注也發現,他的耳根也是紅的。
「得了吧!你跟他們又不一樣,不是外人。」
周澤航摸摸鼻子,眨眨眼,適時開起玩笑,「真說起來,你還算半個月老。」
卓灼知道他的意思,懂他的幽默。
據說,少男少女在籃球場因為一個從天而降的球結緣,那時,他正因為人行道救下一個小孩而左手骨折,錯過每一場籃球組局,因而也錯過周澤航習慣性傳給他的球,陰差陽錯,才有了故事開端。
之後的秋季運動會更沒有辦法參加,他擅長的一千五百臨時找不到人頂替,依舊是周澤航自告奮勇,要替兄弟扛下這份不容易的活計。
眼下,周澤航從提回來的袋子裡摸出一瓶飲料,剛要遞過來,又盯著商標嘀咕,「這牌子草莓味兒特甜,等一下……」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到座位上。
最後,周澤航從袋子角落裡,摸出一瓶蜜桃口味汽水,胸有成竹,「這個不甜,你肯定喜歡。」
透明的塑膠瓶被放在桌角。
晚自習上,卓灼擰開喝了第一口蜜桃汽水——微酸,很清爽的桃子果肉,工業化產物中少見的模擬酸果香,的確是他的喜好。
自習後的回家路,臣女士從副駕駛座提起一個塑膠袋,分給他們一人一個用油紙包好的雞肉鍋盔,香氣四溢,最適合消耗能量後食用。
臣妍捧著油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明明眼巴巴地垂涎,盯了半晌,卻還是皺眉艱難道,「最近減肥,我不吃了。」
女生陷入一段萌動情緒的徵兆之一,就是忽然挑剔起自己的體重。
「小姑娘家家的,高中減什麼肥,」駕駛座上的人繫著安全帶,毫不知情,「考試考了一天,想吃就吃。」
卓灼不動聲色,咬下一口,肉香混合酥脆的外皮在口腔融合,鮮香四散。
偏偏也能吃的看起來賞心悅目,優雅克制。
臣妍望他一眼,忍著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