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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輕輕嘟囔了一句「誰要你帶」。

他想了想又意有所指：「神使可以向圖靈學院申請假期。」

米歇爾沒回答。

穿過錯綜複雜的小道，面前再一次開闊起來，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能夠聽見馬匹嘶鳴的聲音。

米歇爾對這裡的馬場還算熟悉，朝著目的地直奔而去。

馬場並不大，遠沒有蘭德爾家族的私人馬場精緻，門口正打掃的小姑娘看到米歇爾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先是和米歇爾打了個招呼，隨後扔下手中的掃帚，轉身向著馬場裡的小屋子跑去。

「爺爺！米歇爾大人來啦！」

蘭斯洛特站住腳步，從米歇爾剛剛遞給自己的袋子裡摸出包裝精緻的糖果，剝開糖紙扔到嘴裡。

米歇爾沒有更近一步，她站在門口環視馬場一圈，比起曾經看過的破敗樣子要好了不少。

少女攙扶著一位一瘸一拐的老人走了出來。

為了不讓對方多走一段多餘的路程，米歇爾這才往前走了幾步，向著老人微微頷首。

「好久不見，看起來你們經營的不錯。」

「託您的福。」老人笑著點點頭，語氣尊敬：「米歇爾大人，您這次也是來挑選馬匹的嗎？」

「總共三隻。」米歇爾從戒指裡取出一袋子金幣，遞給眼前的老人：「由你來挑選就好，不用最好的，只是用來趕路而已。」

老人想要拒絕，身邊的女孩子歡呼一聲已經接過。

——在她的認知裡，蘭德爾家族財大氣粗，也不介意這點小錢。

「米歇爾大人，不介意的話請在那邊的屋子裡休息一會兒，我會讓她牽著馬過來的。」

老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後輩，在看到米歇爾的點頭後，拄著柺杖轉身離開。

蘭斯洛特就站在他們的面前，兩個人類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

米歇爾靠在牆邊，隨意的靠牆站立，腿環因為動作在大腿上壓出一小條。

「你好心資助平民？」

「我不是好人，當然也不會因為看到他們生活不下去才投資這個馬場。」

米歇爾在蘭斯洛特面前倒是沒有刻意隱瞞，她這樣坦坦蕩蕩的態度反而讓天使一噎。

「只是剛好可以用而已。」

米歇爾深知要怎麼樣才能讓跟隨的人死心塌地，越是重要的人就越是需要多重的保障，而這個馬場的老者和他的孫女只要用道德作為枷鎖輕輕繫著就可以。

蘭斯洛特將口中的糖果換了一遍，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裡面瀰漫開來。

神明會對人類產生興趣，在他看來天方夜譚。

但是米歇爾·蘭德爾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她很擅長收買人心，也很擅長用各種方式讓人一步步走進她精心佈置的陷阱。

赫伯特警告蘭斯洛特，讓他不要對米歇爾要有太多的好奇。

雙子神使能夠時不時地感受到對方的心情，赫伯特擔心自己會被弟弟的心情影響，下意識的避開和米歇爾的接觸。

米歇爾突然對著蘭斯洛特道：「越接近王都，蘭德爾的仇敵就越多，明白為什麼嗎？」

蘭斯洛特口中的糖果還沒化開，圓形的玻璃糖含在嘴裡，鼓起小半邊臉頰，因為剛剛沒有在聽米歇爾說話，所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似乎格外嗜甜。米歇爾想。

天使反應了一會兒：「因為你的家族直接侵佔的是其餘貴族的利益……但對於平民來說，蘭德爾家族只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米歇爾吃小孩一樣的恐怖流言也是各個對手家族傳出去的。

彼時地下的情報網還有地下城都沒有構建完畢，沒有來得及制止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