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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暗道:她母親真就不該生她,心高命薄幾個字在嘴邊,動了動唇,嚥了下去。
惠姐說完,也懶得看她母親,掉頭走了。
佟氏在身後喊了兩聲,惠姐也沒搭理。
佟氏有種預感,這惠姐可別在惹出什麼事來。
才要進院門,前面一個丫鬟走來,見佟姨娘招呼道:「姨娘慢走。」
佟氏認出她是賈成仁的貼身丫鬟,好像叫什麼芳的,就住了腳,那丫鬟上前行禮,恭敬束手道:「爺吩咐姨娘準備,爺今晚要過來。」
佟氏微微一愣,這賈成仁日沒在後宅露面,聽意思晚間是要歇在自己房中。
不禁狐疑,他那怯症不知好沒好?陰霾地想最好永遠不舉。
也不好問這丫鬟,問這丫鬟也未必知道,這種事,姓賈怎好說出去。
想著,臉不由緋紅。
那丫鬟見了,疑心這佟姨娘聽見男人要來,動了春心。
心裡暗笑。
☆、38男人尊嚴
惠姐賭氣回房,悶悶不樂。
小碟看姑娘失魂落魄,轉動眼珠,出主意道:「姑娘就該當面問問他,千說誓萬說誓,怎麼臨了就變卦了?」
惠姐一下子抖擻了精神,可不是,自己怎麼沒想到。
又一想,洩了氣,深宅大院怎麼出去。即便出去,那府裡一定也是比她家還嚴,怎麼進得去?
這主僕正想法子,吳善保家的帶著兩個老嬤嬤進來,先給姑娘請安,後道:「太太特請了陳嬤嬤和袁嬤嬤教姑娘規矩,姑娘今個起就安心學,不用去上房請安。」
惠姐主僕正挖空心思想出府去,王氏早算計到,未等她有動作,先下手把她看起來了,明是為她好,實則變著法的不讓她出去。
自這日起,這兩個嬤嬤不離惠姐左右,行動坐臥,片刻不得自由,足一個月,惠姐連小院都沒出過。
王氏也為嫻姐專門請了京城有名的業師,從言談舉止,夫妻相處之道,連房事都詳細分說。
嫻姐不笨,學的用心,不上一個月,動止與前大不相同。
這是後話。
在說佟姨娘,讓惠姐一頓褒貶,進了屋子,往炕上一歪,闔眼不動,挽香也不敢驚動,以為姑娘睡了,和秋荷兩個,悄悄退出去。
佟氏有心事,那裡睡得著,犯難,賈成仁晚間過來,是何意?難不成怯症這幾日治好了,一激靈,睜開眼,眼神慌亂起來,心也跟著凌亂。
直到黃昏時節,屋子裡光影移動,光線一點點暗下來,挽香輕手輕腳進來回說:「主子,晚膳送來了。」
佟氏沒什麼胃口,嗯了聲,沒起來,挽香又加了一句:「哥兒從學裡回來了。」
佟氏一聽,無精打採起身。
進到堂屋,看晚膳已擺在桌子上,禎哥已規規矩矩坐好,等在那裡。
佟氏暫時壓下不快,帶著微笑,輕盈走過桌旁坐下。
禎哥見母親出來,站起身,低低喚了聲:「母親。」待母親坐下後,方坐下。
禎哥規矩懂禮,倒是個省心的孩子。
母子二人坐下來吃飯。
佟姨娘把幾碟禎哥吃的菜往他跟前推了推,笑問:「中秋節學裡可有假?」
禎哥道:「往年放假,學生回家團聚,熱鬧幾日。」
佟氏道:「夫子也家去。」
禎哥不解,不知她問這話何意,道:「夫子家鄉離此甚遠,年節都不家去。」
佟氏好奇,夫子為何不接家眷進京,而是留在老家。這念頭一想就過去了。
吃過晚膳,禎哥告退,回房溫習功課去了。
佟氏喝了會茶,總覺心神不寧,移蓮步出去,立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