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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樓下那桌有了散場的跡象。
這一頓宵夜就沒消停的週一鈞立馬通風報信:「他們要走了,你不跟上去嗎?」
高昱悶悶地說:「我又不是變態。」
週一鈞嘀咕:「遲早的事。」
鄭明偉好意點撥:「真不跟著啊?你瞧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小姑娘一淋雨一生病,說不定有人就要趁虛而入了……知道麼,治療失戀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下一段戀情……」
張爾更直白:「你有閒工夫一直跟她耗著,人家年輕貌美有需求,憑什麼跟你耗著啊?」
男人的黑眸中,隱隱有星火躍動。
他知道。
他怎麼不知道?
即便不願再與自己親近,那隻蓬鬆小鳥也依然鮮活、美好,如同禮品架上最大、最可愛的毛絨玩偶,讓每一個參與遊戲的人都躍躍欲試,而自己先前憑藉謊言騙來的那一疊兌獎券,全都過期了——想要得到玩偶,不僅要重新參與遊戲,還要在限定的時間內打敗所有對手。
這可比走出去、重刷一遍地板要難多了……
但他想要啊。
想要那個曾經觸控過的特等獎。
猛然轉醒,高昱起身從二樓追了下去……
避開端著菜盤的服務員和來往拿取調料的食客,他一路奔到店門口,可哪裡還有塗羽的影子?
天氣預報倒是挺準的。
他剛走到大路中間張望,就被不期而至的瓢潑大雨淋了個透。
店內的調侃聲此起彼伏。
週一鈞扶著二樓欄杆,探出半截身子:「草,還真去追了……他急了,他急了,哈哈哈哈!」
「這兒離豐大才幾步路,這時候才去追,人家早都送到宿舍了吧?」
「說不定是賓館呢?」張爾乾乾笑了兩聲,意識到背刺兄弟有點缺德,他話鋒一轉,「其實我一直覺得,高昱這傢伙吧,玩兒歸玩兒,骨子裡還是成熟穩重的……嘖,跟江家祁家那兩位走得近,他能差到哪兒去?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智者不入愛河。」鄭明偉點了根煙,「誰讓他往裡跳?」
「你裝個屁的深沉!」
「歌裡唱的——智者不入愛河。」鄭明偉指指頭頂,示意是烤肉店裡放的背景音樂歌詞,他用自己的杯子逐一碰了另外三隻,隨即做了個舉杯的動作,「差不多要回去了,最後走一個唄?」
週一鈞附和:「敬什麼?」
張爾沖店門方向抬了抬下巴:「……敬傻逼。」
讓人精疲力竭的五月一結束,就迎來了「黑色六月」。
四級,期末考試,都趕在了差不多的時間裡,還沒徹底走出情場失意就要喜迎學場失意,塗羽幾乎每天起床都要在宿舍怒吼一句「人間不值得」,然後揣起書本直奔刑場。
那晚過後,高昱消失了幾天。
塗羽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出現。
雖說優秀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但她的潛意識裡,還是有一點點期待那傢伙不要死得那麼透,偶爾詐屍一次,給她撒撒氣、找找樂子也挺好……矛盾又掙扎。
生活還在繼續。
有人走,亦有人來。
吃宵夜的時候,宋亦宸加了她的微信,偶爾會來問問她的複習近況,兩人也在圖書館遇見過幾次,塗羽後來才知道,他想申請豐大的碩博連讀,然後留校任教,因此一直在提前準備。
宋亦宸是個很有教養的男生,談吐得體,為人也正派,大一那年和一個外校女生談過一次戀愛,可那個女孩嫌他死板無趣,最後一拍兩散——有關感情史這部分是孟子涵告訴她的。
塗羽原本擔心,自己和校草走得太近孟子涵會不高興,誰料,孟子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