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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轉過身,抓起掉在地上的睡衣擦掉沈歸晚身上的液體,「你不問嗎?」
「你想說就會告訴我了,如果不想說,我再怎麼問都沒有意義。」沈歸晚俯下身,趴在杜之年的膝蓋上讓他擦後背。
杜之年擦拭的動作在沈歸晚的回答中僵住了。
是了,就像沈歸晚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過去,自己也不會問,甚至會在他哭著哀求自己不要再提起沈祿的時候閉嘴。
已經過得這麼艱難了,就不要借著關心的名義一遍遍戳著彼此的傷口了。
但杜之年今晚嚇到沈歸晚,還弄疼了他,總該有個解釋。
「是我家裡的事情。」杜之年的腦海里突然閃過杜衡譽朝自己扔酒杯的場景。
他閉了閉眼,過了一會才繼續說:「我家那個老頭子覺得我喜歡男人就是為了玩玩,逼著我相親結婚生子。」
杜之年沒有提那些陳年往事,只揀了矛盾的開端講給沈歸晚聽。
他想起杜衡譽的警告,突然笑出了聲,「真是好笑,他折騰我不夠,還要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你說人怎麼能這麼壞?」
杜之年輕描淡寫帶過了他的家事,但沈歸晚見過他情緒崩潰的模樣,知道事情不可能是他說的那麼簡單。
可杜之年既然這麼說了,就說明他不想多談,又或者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沈歸晚趴在杜之年的膝蓋上看著自己的掌心,許久才回答:「可能是天生的。」
就和沈祿一樣,有些人生來就是人渣。
沈歸晚躺在杜之年的腿上,杜之年幫他擦著身子。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杜之年擦完了自己留下來的痕跡,忽然又碰了碰沈歸晚的腰。
他輕輕壓了一下沈歸晚腰上的指痕,問:「腰疼嗎?」
沈歸晚搖了搖頭,「有點酸。」
他雖然否認了,但原本靠在杜之年大腿旁的身體默默朝遠離杜之年的那一側挪去。
杜之年注意到他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翻身壓了上去。
「那再來一次。」他按著沈歸晚親了親,「做完就睡覺。」
被撿起來擦眼淚的睡衣再一次掉到了地上,連卷在一起的被子都被沈歸晚蹬到了床下。
杜之年儘量放輕動作,沈歸晚眉頭輕顰,喉嚨裡含著破碎的低吟。
他勾著杜之年的脖子,小聲說著「輕點」。
沈歸晚的聲音很輕,語調綿軟,像在撒嬌。
他習慣忍耐,這點疼痛根本算不上什麼,杜之年卻慢了下來,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淚水。
「弄疼你了?」杜之年一邊親一邊問。
沈歸晚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微弱的水光,微微張開的唇瓣殷紅濕潤。
他臉上濕漉漉的,淚水和汗水浸濕了半長的黑髮,碎發黏在臉頰和額頭上,卻沒能遮住那雙含著水的眼睛。
杜之年看得心頭顫動,親夠了沈歸晚的胸口,又從背後抱住他去吻那片斑駁的後背。
沈歸晚的後背受過很多次傷,那些猙獰凹凸的疤痕像雕塑被敲碎後重新粘合的痕跡,破壞了原有的美感,卻多了惹人憐惜的脆弱感。
杜之年在沈歸晚後背拱起的蝴蝶骨上落下一個個輕吻,舌尖描摹著沈歸晚背上的疤痕,在蒼白的面板上烙下一片片緋紅的印記。
濕潤的吻痕蓋住了沈祿留下的疤痕,也抹去了殘留在皮肉之間的痛楚。
杜之年吻過沈歸晚身上所有的傷疤,貼著他的臉頰低聲耳語:
「沈歸晚,新的一年你也要平安順遂,過得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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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
第49章 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