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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心裡慌得很,沈歸晚表現得越平靜,他心裡就越覺得沈歸晚不愛他,不在乎他們是否會分開。
「不一定。」他哽了一聲,「沈歸晚,我——」
「那你能帶我一起走嗎?」沈歸晚打斷了杜之年未說出口的話,輕聲問著,「你可以帶我去柏林嗎?」
沈歸晚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慌亂,杜之年說不上自己聽到他問自己能不能帶他走時是什麼感覺,好像那根提起心臟的細線突然斷開,高懸的心臟卻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雙溫暖的手接住,溫柔地捧在掌心裡。
「只要你願意。」杜之年握著沈歸晚的手靠在自己的額頭上,「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願意。」沈歸晚說,「我跟你走。」
他重複著除夕夜的回答,指尖摩挲著杜之年的眼睛。
杜之年笑了起來,但他笑著笑著,表情又變了。
「你的證件還在沈祿那裡,我……我想辦法找人幫你弄新的!不對……你是不是也沒有護照?」
杜之年語無倫次地說著,手在床上胡亂摸了一陣,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又抬頭在房間裡搜尋。
他焦急地找著自己的手機,最後想起自己把手機放在書房充電,起身準備去拿,沈歸晚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杜之年。」沈歸晚合攏手掌,溫熱的掌心貼著杜之年的手腕。
他閉了閉眼,像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般用力撥出一口氣。
「我可以走的。」沈歸晚抬起頭看向杜之年,「只要再等一個月。」
「你說什麼?」杜之年怔住了,花了幾秒才勉強理解沈歸晚的話,「可以走是什麼意思?」
沈歸晚看著杜之年突然變換的表情,鬆開了握著他的手,說:「路星的姐姐回來了。」
「路星的姐姐?」杜之年瞪大了眼睛,「你是說路漪!」
「你……你怎麼知道她回來了?」他遲疑地問到,心裡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你帶我去鬱家那天,路星給我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她姐姐的聯絡方式。」沈歸晚抱著自己的膝蓋,指甲撓著凸起的關節處,在面板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你給她打電話了?!」杜之年突然拔高音量,大聲質問沈歸晚。
他瘋狂祈禱沈歸晚沒有做過這些,可沈歸晚聽不見他的祈求,在他的注視下非常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沈歸晚!」杜之年吼到,「你瘋了嗎!為什麼要牽扯進來!你知道鬱鳴谷那個瘋子下手有多狠嗎!萬一他知道路星求助過你,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天腦袋一熱把沈歸晚帶到鬱家已經夠讓他後悔了,現在沈歸晚還主動摻合進來,杜之年一邊生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擔心沈歸晚出事。
杜之年看著沉默不語的沈歸晚,懊惱自己沒有能力幫沈歸晚離開這裡,才會讓他不惜背著自己犯險。
「那你呢?」沈歸晚仰起頭望著杜之年,「既然他那麼危險,你又為什麼要和他扯上關係?」
杜之年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又怕被沈歸晚發現,飛快偏過頭不去看沈歸晚的眼睛,「我沒有別的辦法。」
他後悔了,可牽扯進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一路走到黑。
「我也沒有,杜之年。」沈歸晚悶悶地說,「你母親找過我,在這之前我見過路漪。」
「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
「所以呢?」杜之年自嘲地笑了起來,「沈歸晚,你都見過她們了,明明可以走了,為什麼還要留在我這裡?」
他突然覺得剛才為沈歸晚考慮的自己像個傻子。
之前猶豫了那麼久只因為擔心沈歸晚不答應自己,試探完了又做足了鋪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