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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盯著沈歸晚看了一會,覺得自己心裡某個糟糕的開關被開啟了。
他艱難掙紮了半秒,當即刷卡付了錢,然後牽著背後拖了兩個鹿角的沈歸晚去打邊爐。
聖誕節情侶扎堆約會,到處都排起了長隊,杜之年提前預定了位置,到門外時看著排在門口的人群,不由得暗自慶幸。
這家港式茶餐廳裝潢復古,但為了迎合商場的節日策劃,廣播單曲迴圈播放著某首聖誕歌,來來往往穿梭在各個座位之間的服務員頭頂紅色的聖誕帽。
店裡坐著的全是出來約會的情侶和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夫妻,偶爾能看到個湊在一桌吃飯的年輕人,沈歸晚和杜之年兩個人坐在一起,看著倒也不顯得突兀。
「吃花膠雞怎麼樣?給你補補。」杜之年翻著選單,勾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他還記著沈歸晚上一次被鴛鴦鍋嗆得直打噴嚏的樣子,無辣不歡的人這次忍痛退讓,沒有再讓大病初癒的情人面對一鍋翻滾著嗆人辣椒的紅油火鍋。
杜之年在選單上勾勾畫畫完了,連筆帶紙一起遞給坐在對面的沈歸晚,「想吃什麼自己勾。」
沈歸晚接過來,舉著選單看了好一會,在小白菜面前打了個勾就還給了杜之年。
杜之年看了看被勾起來的小白菜,又望了眼沈歸晚,欲言又止。
在服務員第三次路過他們身旁,他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抬起手攔住人,把勾畫好的選單遞過去。
「這就夠了嗎?不多吃一點?」杜之年有些苦惱地問沈歸晚。
沈歸晚點了點頭,卻有意無意地錯開了和杜之年對視的目光。
二十分鐘後火鍋端上了桌,鮮甜濃稠的湯汁汩汩冒著熱氣,花膠和白嫩的雞肉在鍋裡翻滾。
杜之年給沈歸晚盛了一碗,自己夾了塊雞肉嘗了一口,覺得味道有些微妙,又去調了一碟蘸料。
白瓷蘸料碟裡的辣椒堆出了一個小尖角,顏色鮮紅辣椒碎和白色的籽一起泡在醬油裡,看得人舌尖發麻。
沈歸晚瞥了一眼,鍋裡蒸騰起的熱氣正好吹到臉上,鼻子泛起一陣癢。
他連忙低下頭,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沈歸晚動靜不小,杜之年被嚇了一跳。
他驚恐地問:「沈歸晚,你連看一眼辣椒都會被嗆到嗎?」
「沒有。」沈歸晚捂著鼻子搖頭,「被熱氣燻到了。」
杜之年將信將疑,滿懷罪惡感地吃了幾口,發現沈歸晚沒有再打噴嚏,才安心涮起火鍋。
這一頓飯杜之年吃得盡興,但沈歸晚只動了幾下筷子。
他吃得很少,除了杜之年夾給他的肉之外,真就只吃了小白菜。
「沒胃口?」杜之年皺起眉,摸了摸沈歸晚的額頭,「有哪裡不舒服嗎?」
沈歸晚搖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
自從受傷之後,沈歸晚的胃口變得非常差,即使是什麼都沒有放的白粥,他也常常只吃一兩口就不動了。
杜之年起初以為是傷口疼的原因,可現在傷口拆線了,沈歸晚的狀態看著還是不對勁。
「還是晚飯不合胃口?」杜之年繼續問到。
「不是。」沈歸晚再一次否認到,「我吃飽了。」
這個回答沒有說服杜之年,但他沒有再和沈歸晚提去醫院檢查的事情,「吃飽了就走吧。」
杜之年和沈歸晚離開了商場,沿著掛滿星星燈的街道走去。
即使亮著熾熱的彩燈,隆冬時節的聖誕夜依舊寒冷,才走了幾步,沈歸晚的手就涼了下來。
杜之年握著他的右手,塞進自己的口袋捂著,慢慢地走在人潮湧動的街上。
上個月他定了幾包新的咖啡豆,昨天早晨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