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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可憐的床冷不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被壓得響了好幾聲。剛被精心打掃過的地板踩上闖入者的鞋印,又被丟下來的衣服蓋住。
「嘖,」奚迭生在對方不成章法的接吻技術中清醒一些,半垂著眼打量他,「我記得剛在車上你耳朵就是紅的,還以為是空調太熱。」
說著還笑起來,肩膀都笑得在抖,「怎麼現在還紅著呢?小稜,你脖子後面都紅了,是對什麼過敏嗎?」
「應該不是對熱風過敏,又不是頭一次開熱空調。」
他眨了下眼,「是對我過敏嗎。」
昨晚看完這小孩發來的情書後,奚迭生並沒有睡好。其實字字句句都很樸實,
看得出來,俞稜應該也沒寫過這種東西,也學不來那些小姑娘寫,寫給他的情書幾乎就像個理科生論據證明的求解題。
先求證,再證明。
什麼時候心動的,後來怎麼確認自己喜歡,還有以後計劃要怎麼完善兩個人的戀愛。這小孩年齡也就二十,字裡行間倒是喜歡故作老成,
沒說假話,他確實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收到過情書。不知道收到情書後該是什麼心情,總之一整晚都在做夢。
做春夢。
奚迭生也是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還會有做春夢的時候。
頭一次在廚房,第二次在書房,兩次都是出乎他意料,他也只是抱著陪小孩玩玩的心態。大多數時候他和俞稜都沒什麼接觸,畢竟兩個人都很忙,也沒什麼必要合房睡,他時常要拍戲到凌晨,跟小稜的作息也不符。
缺少磨合,技術上也沒什麼精進。
奚迭生原本以為會跟夢裡差不多,等真的承受以後才意識到——
夢境裡少了痛感。他剛才還主動撕保險套盒子的包裝,這時候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抓在手裡,捏得完全變了形。
院子裡有野貓跳到窗戶外,瞪著雙玻璃似的眼好奇盯著屋裡兩人。像副油畫,灰白調的遮掩物逐漸被剝離,綴上大片的冷白、青紫、緋紅。
窗縫裡冷不丁冒出聲叫,野貓瞬間受驚似的炸了毛,一個猛跳到了隔壁。動作間帶翻空的玻璃瓶,啪的一聲!
「……」
「小稜,你託著點我,再試試?」他有氣無力笑了聲,引著這人的手挪了個位置,察覺到俞稜後背一僵,便很自覺的把語氣放得更溫柔,解釋:
「這樣你會更舒服,慢慢來。」
-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李樅捂著腦袋上的冰袋,從沒覺得這麼丟臉、這麼荒謬過,烏泱泱的媒體記者被保鏢攔在電梯外面,甚至比訂婚宴那次的陣仗還要大。
他扭過頭試圖不去看,可稍微一動作,就會牽連到額頭上的傷,疼得呲牙咧嘴,
他媽的。
李樅內心暗罵,董書就是個神經病。
當時他跟一個老總聊得好好的,眼看就要敲定,只是很偶爾的在路邊遇到這人。他也承認,因為看不慣董書所以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但也犯不上衝過來打他吧??
那麼多人,他不還手只會被打的更慘,還沒面子。
只是現在的結果確實也夠丟人了,李樅想起自己當時在那麼多界內人士的圍觀下,跟個男人不顧形象、潑婦似的廝打在一起,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總,」從公司趕來的助理面色發白,顯然也沒想到會遇見這種陣仗,匆忙遞給他一盒藥,「這是止疼的,您先吃。」
李樅接過藥,勉強壓著怒火,「什麼時候把外面那群人打發走?」
助理面露為難,「李總,這次牽扯到董總,還牽扯到奚先生。牽扯的人太多,恐怕媒體一時半會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