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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湘笑著謝過了。
「三弟去得蹊蹺,雖然我如此說倒像是看生死看得糊塗的女人,但三弟的死卻是令人想不通,」朱顏為韋湘夾菜,眼睛掃過韋湘的表情,韋湘臉上只帶著淡笑,看不出端倪,「雖然說書生體弱,三弟自小也像個姑娘似的身子軟,但也身體康健,大小病症都極少有。性子也文弱,少出家門,沒什麼敵人,也不會被人所害。那日只是出門去,回來後臉色不大好,請了郎中瞧,脈象平穩沒什麼大礙,第二日去書房讀書,沒半個時辰就沒了。」
韋湘默默記在心裡,垂頭不語。
「三弟若是還說了什麼,就勞煩你多多留心。」朱顏叮囑。
兩人又說了些無謂的家常話,朱顏吃東西矜持,看起來像餵貓似的,沒怎麼動筷子就又告辭,帶著一群丫頭風風火火地去了,韋湘便叫個丫頭跟著看看朱顏去了哪裡,自己和文琴還有另一個丫頭吃起飯來。
第二十章
穿過一道迴廊,朱顏往許若鳶的方向拐過去,還沒進門,便讓丫頭在自己前頭把許若鳶叫起來。
進去的時候許若鳶正因為吃飯被打擾了生氣,朱顏前腳進門,後腳許若鳶把筷子撇下:「你怎麼像個瘟神似的說來就來?你吃過飯了麼便來打擾我?」
「看你一個人吃飯,特地過來打擾你。」朱顏聲調平和,「再拿雙筷子來,我同二奶奶吃飯。」
「不要臉,我準你在這裡吃了麼?」雖然這麼說,許若鳶卻眉眼帶笑地讓開地方,把丫頭們攆去給朱顏準備碗筷,把冷了的飯菜拿去熱了。又將懷裡的手爐割捨給她,讓她先暖暖手。
「你主動肯來還真是稀奇。」許若鳶睜著眼睛說瞎話,聽朱顏的反應,朱顏從前總來瞧她,被她攆走她就選擇性地忘記了。
「方才去三房那裡吃了飯,沒吃飽,怕叫人笑話。」
朱顏誠實地交代,接了筷子墩齊,「我和你熟悉些,在你這裡自在些。」
「拿我這裡做客棧咯?」
「我沒有這樣的心思。」朱顏道,「你這裡是本地的飯食,比老家的精細講究。」
「那廚子借給你,你自己做。」許若鳶冷道,把丫頭們遣散了,斟酒兩杯,推過去,「有話快些說,我又不是傻子,你沒事怎麼能到我這裡來。」
「你瞭解我。」朱顏皺眉,端詳杯中倒影,「三房的那丫頭說要把牆拆了,把書房開啟。」
「她怎麼知道那堵牆後面就是書房?」
「三弟託夢。」朱顏一字一頓道,說完似乎連自己都覺得想笑,「雖然說起來像說故事。」
許若鳶久久沒吭聲,朱顏小口啜酒。飯菜又冷了一輪,丫頭們來收拾了飯菜,朱顏沒吃幾口,還是沒吃飽,也不好叫人再熱。探頭看許若鳶的反應,許若鳶轉頭瞧:「看我做什麼,我長了花麼?你同我說有什麼用,書生也不給我託夢。」
「我答應了她,她自己要籌劃這些。我猜她是要開始行動了,不過也不知道方向如何,我不在家時就勞煩你幫我留意她的動向。」
一杯酒盡,杯中月是天上月。許若鳶抽出個點心匣子丟給朱顏,又泡了茶:「沒吃飽就吃,吃完就回去,您忙您的,我沒什麼用,不管你這些。」
朱顏便知道許若鳶這是答應了,笑著吃點心,打量許若鳶。從前戀慕她夫君鬧得天翻地覆的姑娘如今綰起長發變成個不像婦人的婦人,如今黏她黏得緊,不知道是緣分奇妙還是造化弄人。
不過大爺二爺過年前便回來,那時候許若鳶就不會再因著自己而發脾氣了,自有二爺消受。而自己就要把大權交回夫君,秦家的外事就和自己無份了。
這麼想,她愈發覺得時間耐磨,好日子來得那樣晚,非得把她磨蝕成個不像從前的樣子,她守婦道,不過問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