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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靜默了許久,明淨翡的聲音有些怪異和扭曲,像是一幅工筆水墨畫突兀地被撕碎,「誰說我不想嫁他,我想得很吶,日思夜想,都等得不耐煩了。」
謝玄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她有些狼狽地背對著明淨翡。
覺得好似有一片絢麗奪目的琉璃,深深埋進了肌膚,碾過血肉,被壓成了碎渣不斷磨在心上,無法擺脫無法辨清,只是綿長深刻地刺痛。
過了許久,她淡淡一笑,聲音艱澀而倔強地重複說道:
「你不想嫁他,我帶你走。」
不等明淨翡回答,謝玄濯再次說:「你不想嫁他,我帶你走!」
「你帶我走?你用什麼帶我走,愛情嗎?」明淨翡起身,被褥滑落,她貼著謝玄濯,輕輕咬在乾元的後頸,像是一隻貓叼著另一隻貓,「兩個人相互依偎就能解決一切煩憂的東西,我早就不信了。下一次,換個更好的說辭再來。」
「你不想嫁他,我帶你走!」
「謝玄濯,你要想帶我走,」明淨翡終於抬首看著謝玄濯,眼睛深邃迷人笑容腐朽艷麗,「就當著眾人的面。」
「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帶我走,你敢嗎?」少女的眼神鋒利得像是一把刀,斬下皮肉後,又回到了似笑非笑的疏離裡,「謝玄濯,你不敢。」
「謝玄濯,你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是不願意。你不願意為我付出代價,這就是你對我的情。所以,我不要這樣的情。」明淨翡起身穿好了婚袍,又替謝玄濯理平衣角。
「我不會跟你走的,誰知道獻王殿下是不是另有所圖呢。」
「可你不想嫁他,」謝玄濯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近乎哀求,她只是固執地拽住明淨翡的衣袍,像是孩子抱住心愛的玩具一樣。
就算,她用力到指尖發白,衣角還是會腐朽枯萎,絲綢依舊會凋零碎裂。
「王爺,」明淨翡嬌笑一聲,拂開謝玄濯的手,如同拈開沾衣的草,玫瑰色的眼睛裡氤氳著疏離,卻那麼專注穿透地看著謝玄濯,「我只是喜歡你的味道而已。」
少女的眼睛很美,此刻被少女看著,謝玄濯卻有種靈魂被凝視的錯覺,她彷彿能讀懂少女想對自己說的話。
她說,我看著你,想要了解你,無論在這之後是白首不分,還是滔天禍端,我都不悔。
可是,下一瞬,明淨翡眨了眨眼,謝玄濯悲哀地發現那雙眼沒了熱情沒了生氣,像是深淵像是沙漠,還颳起了冷颼颼的颶風。
她以為明淨翡會永遠明媚,永遠不悔地來到自己身邊。是她擅自以為,再擅自失望。
「嗯?你還不快走?再過一會兒,他就要過來了。」明淨翡看著月衣盛開,嘆息不已,她已經沒有再和謝玄濯糾纏的理由了。
「他應該還在招待,這不符合禮法。」
「禮法?其實,我剛才說我想他了,他就要拋下大臣們過來了,「明淨翡輕佻地捏著謝玄濯的下巴,「他一刻都離不得我了。」
「你想、他、了?」
明淨翡歡喜地看著好像早就脫胎於情/愛的謝玄濯,被自己拽回了深淵,苦痛掙扎沒入皮肉,她鮮血淋漓,百孔千瘡,絕美不諳□□的眼睛被自己汙染,佔有。
「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聽話嗎?」
謝玄濯的呼吸成了氣若遊絲的虛弱。
見謝玄濯說不出話,明淨翡又笑了,一如春雨驟來,淋濕人心,「每個人都會害怕,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良心。這話還是你教我的。所以,他怕我啊,他怕我不愛他。」
「謝子龍怕你不愛他?」謝玄濯努力看著明淨翡,想要從少女臉上得到肯定答案。
「怎麼了,看你這副神情,是怕我真的愛他嗎?還是說,其實你害怕自己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