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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綏除了向橙,還哄過江南枝,可那女人哄不好,最後跳了樓。
所以此刻向橙這般要離開的時候,他很難不往那想。
這只是自言自語的話,在諾大的後院裡聽得清清楚楚。
向橙的腳步停了,她慢慢回頭,淚在瞬間流了滿面。
商綏覺得肝都在顫,然後聽見向橙哽咽著問:「所以你哄我是不是因為我像你母親?」
向橙說得對,商綏確實不是糾纏的性子,他想要誰,會想辦法讓對方主動送上門,但他禁不住向橙這副樣子,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他給她擦著淚:「先別哭,本來聲音就小,這樣我更聽不清楚。」
向橙揚起頭:「你母親說話的聲音也總是很小嗎?」
商綏冰涼的手指顫了顫,冷著聲:「向橙,別瞎說。」
有些事情就像是見不了光的秘密,被心上的塵埃掩著,能藏一輩子。可一旦被風吹開,秘密就會變成無數的針,戳得心上千瘡百孔,直到血流幹才罷休。
向橙沒聽商綏親口提,還能把那個事捂著,但現在血流如注,她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我和江阿姨都是南方人,說話的聲調很像,對不對?」
「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發現了?所以我問你是不是商綏,你沒回答,而是讓我再說一遍!」
「你那時候總是幫我,直到現在還這樣哄我,是不是因為我和江阿姨很像,讓你產生了憐憫?」
「我其實能理解的,我小時候養死了一條金魚,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因為愧疚而不願意再吃魚了,因為哪怕餐盤裡的根本就不是金魚,但我也會在那條鯉魚上看到金魚的影子!」
商綏聽得皺緊了眉,覺得荒唐:「你在亂說什麼?」
「我沒亂說,四年前奶奶去世前我回過樺市,她當時在度假山莊養病,我去的時候她在睡覺,迷迷糊糊聽到我的聲音,問我『南枝,是你回來了嗎?」
商綏眉心跳了一下。
「她說我說話的感覺很像江阿姨!她說她覺得我親切,你也一樣!」向橙口不擇言說完了壓在心裡的秘密,大口喘著氣,像條無法呼吸的魚。
她看著商綏噤若寒蟬的臉,本能地往外跑。
倆人的動靜引來了保姆,保姆看著向橙拼了命似的跑走,擔憂地看著商綏。
「商先生,您沒事吧?」
商綏說不出話,他剛邁出一步,身子晃了晃,就要往下倒。
保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商、商先生!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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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驍言趕到時,商綏正躺在床上輸液。他是真沒見過商綏這個樣子,人沒生氣,懨懨的。
他低聲問保姆:「怎麼回事?」
「醫生說一時情緒激動,加上沒吃午飯,低血糖,就暈了。」保姆謹小慎微的表情,看著不客觀。
商綏掀起了眼皮,嗓音低啞:「沒事,就是眼黑了一下。」
低血糖不是大病,沒吃午飯也確實會引起,但上一句「情緒激動」就不免引得白驍言琢磨了。
「別瞎猜。」商綏說,「向橙來了趟。」
白驍言抿了抿唇,這就不用問了。
他交代保姆把飯熱熱,端了上來,勸道:「老闆,還是先把飯吃了,向小姐那邊會想通的。」
商綏現在連冷嗤的勁都沒了。
「向小姐性子溫和,被同事欺負了,連個重話都說不出口,她跟您就是鬧脾氣,過幾天準好。」白驍言並不全是安慰商綏,他是真覺得向橙性子好。
商綏闔著眼,揉著腫痛的額角:「她是說不出重話,但有本事把宋小擠出集團。」
溫溫軟軟的姑娘,真生起氣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