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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她聽見他的一聲輕笑。
程今宵也不知道在和裴望嶼較什麼勁,總覺得如他願她就會吃虧。她騎虎難下半天,還是順從地抱住了他。
因為地下的溫度很低,兩人都穿著密室裡給他們準備的羽絨服,程今宵撞入他的胸膛,下半張臉埋在他溫暖的肩頭,兩隻漆黑的瞳在暗中一瞬間放大。
「好點沒。」
「……」
「看著我。」
程今宵稍稍抬起臉,看向裴望嶼的眼睛。
失焦的一張少年的臉,在此時近到已經丟失了分寸感,兩人之間處於十分適合說情話的一個距離,而這沉浸的暗窟就像深夜,將他們攏在其中。
靜謐到只剩下平緩的氣息,程今宵就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對視中慢慢地穩定下來情緒。
裴望嶼說:「聽見我的呼吸了嗎?」
「聽見了。」她顫抖的聲線已經有了些許平復。
「牆塌下來我給你頂著,沒氣了我給你渡。」
少年的聲音第一次這樣近得貼著她的耳畔,程今宵因這貼近而心頭輕顫。直視著他坦蕩的雙眼,心臟掀起一陣波瀾。
「還怕嗎?」
在調整姿勢的過程中,裴望嶼的手一直抓著洞口邊沿,要支撐住兩個人的體重,程今宵怕他堅持不住,不想在這裡逗留再漫長的時間,她傾身再一次擁住嚴絲合縫地擁住他,幸好在此時沒有人發現她燒紅的耳。
她說:「好一點了,你送手吧。」
裴望嶼的眼神向下,看向落在她的肩膀上的一隻金色蝴蝶耳環。
他頭一低,將之銜在唇間。
繼而鬆開手:「走。」
……
裴望嶼鬆開手的一瞬間,程今宵只覺耳邊「嗡」的一聲,興許是風聲,也彷彿是某種引力在吸噬著她。
在極度恐懼的時候,程今宵是發不出尖叫的,只不自覺地將擁住他的手越收越緊,她被裹在男人的羽絨服裡面,緊貼著他緊實安全的胸膛。
她已經放棄了用想像的方式分心,反而睜著眼睛,親眼看著這極速的沉墜。
她試圖直面這場聲勢浩大的穿梭。
因為她知道在這恐懼的盡頭等待著她的,不會再是風雪交加的深夜和萬劫不復的孤獨。
到了底下的出口,程今宵看到地下室的微光,總算曆經完一場劫難般的鬆開一口氣。
方艾明看到他倆一起下來,露出了「臥槽還能這麼操作」的表情。
裴望嶼將今宵的耳環歸還給她,程今宵戴上耳環的時候手還有微微輕顫,繼而被男人的手輕輕握住,裴望嶼替她把耳環的針精準地刺入耳洞。
男人的指節輕輕貼了一下她因為擁抱而發燙的耳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今宵好像聽見他輕到若有似無的一個笑。
很低的聲音。
但她聽見了。
像在嘲笑她一樣。
她又想起昨天他說的那句「挺會害臊的」。
……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撥弄了一下頭髮擋住發熱的耳朵。
轉身,避開裴望嶼眼裡的壞笑。
地下是一個冰雪地宮,這個密室的破解方案就是找線索通關,有點像迷宮。透過層層墓道進入到最裡面的墓室。密室的佈景很獨特。程今宵跟著裴望嶼走得很忐忑。但因為他在前面帶路,她的路走得還算順暢。
通關基本沒什麼技術含量,也就是圖個感受一下這裡的獨特氛圍。方艾明玩得倒是認真,他一路過關斬將自己帶頭在那破解,一會兒就沒影了。
程今宵在一個很狹窄的密道里,她跟在裴望嶼後面,聽見林玉可小聲地說了一句:「可以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