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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胳膊靜靜地看著她吃,不料她鼻子皺成一團麻花,噁心地吐出:“呸——呸——晟哥哥,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肉,好難吃啊……”
她說難吃,我幾乎要哭了,忍著手臂的痛,眼前都是一團亂霧,我有氣無力地低聲問她:“真的……很難吃麼?”
她點頭,一臉嫌棄地說:“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肉,好多細筋,把我的牙都塞了。”
我愣愣地望著她,心如刀割:“難吃你也得吃,你剛剛被蠍子咬了,只有吃了這肉才能徹底清掉你體內的毒。”
她被我唬住了,真的捏著鼻子乖乖吃了。吃完見我不悅,爬過來抱住我的胳膊問:“晟哥哥,你怎麼了?”
我的胳膊被壓住,痛不欲生,額前冒出的冷汗就像雨水淋漓,眼睛一閉就做夢了。我夢到了以前,父親跟我說:“晟哥兒,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母親派人來接你,你就跟你母親回去吧。”
“為什麼?不,我不跟那女人回去,那女人拋下了我們,我才不要跟她回去。”
父親嘆了口氣:“別怨你母親,是我對不起你母親,你母親過得並不容易。”父親再三勸我,我還是不允。見我執意不允,他就開玩笑說:“你不跟她回去,留在幽篁的話,長大了就娶不到妻子。”
妻子是什麼?可以吃嗎?
父親開口時,那一雙眼裡滿是回憶:“你母親是個美麗的女人,現在又有權勢了,你回去跟她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長大了就能娶到妻子了,如雲的美女都任你挑……”
“我不回去,我要一直跟著父親,娶不到妻子我就不娶了。”我倔強地說,心裡才不相信父親說的話,我怎麼可能娶不到妻子?我一定能娶一個比故事中的花仙子還好看的女人做妻子。
父親摸我的頭:“我不可能一直跟著你的。”
……
我忽然醒了過來,不知睡了多久。
“晟哥哥,”鄭媱哇哇地坐在我跟前抹眼淚,哽得脖子一抽一抽的,“我以為……我以為你剛才死掉了……”
烏鴉嘴,我哪兒那麼容易死,我勉強地笑了笑,坐起身摸了摸她粉嫩嫩的臉。這個小女娃以後會是個花仙子麼?
她一抽一泣地說:“你的胳膊怎麼在流血?我被蠍子咬了,是你救了我麼?”
我點頭:“我為了救你,也被蠍子咬了,咬得流血了都。”
她愧疚地看著我那染血的衣襟,半晌囁嚅道:“那我要怎麼感謝你?我讓我爹給你很多金銀珠寶好不好?”
“我不要,錢財都是糞土。”我一說完,覺得我自己好有節操。
“那你要什麼?我娘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受了別人一點點恩惠,就應該加倍地回報人家。”她睜大了明亮的雙眸,認真的說,看那可愛靈動的模樣,我想她的毒應該解了,沒有生命危險了。
想起父親開玩笑說我長大娶不到妻子的話,我就打趣她說:“不如以身相許吧。”
她眨著眼睛,雙眼皮開闔之時撲動著黑長的睫毛,讓我想起了藍尾蝴蝶羽翼的扇動,她神態天真地問我:“什麼叫以身相許呀?我不懂。”
我笑:“以身相許呢,就是你長大了要嫁給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我,一直盯著我看,那種神情又讓我想到了扒在竹籬上跟我乞食的小白狐。
“不願意是麼?”反正我隨口問的,也沒在意,本來我就是和她開開玩笑的。
結果她猶豫了下,閃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看著我說:“那好吧,那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就以身相許。”
我愣住了,說:“我很窮,窮得一無所有,你也願意嫁給我永遠跟我在一起嗎?”
“願意呀,”她香輔淺淺,笑靨如花,說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