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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結伴往島內走去,氣氛不知為何有些沉悶,周晏就笑道:「其實我也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隗朗一直垂著的頭揚起來,視線放到周晏身上的,帶點好奇:「人還會忘記以前的事情嗎?」
沈妄也向他看來。
「當然會忘記,」周晏溫聲道,「我是修道之人,閉關了兩百多年,閉關醒了之後,就沒一丁點兒閉關前的記憶了,只記得自己叫周晏,是同光宗的弟子。」
他到底是覺得有些可惜的,他一個外來的魂魄,平白佔了人家身子,但卻沒一點兒這具身子之前的記憶,連帶著這具身子有什麼遺憾,有什麼未完成的願望都不知道。
他想做點彌補都無處下手。
周晏笑著問隗朗:「是不是有些好笑?」
「島主也給我們講過一個故事。」隗朗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他說他還是神仙的時候,天道的天帝曾經有一個愛人,他有一天弄丟了自己喜歡的人,再次找到他時,那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晏聽了,溫聲笑道:「那天帝倒挺可憐的。」
「是啊,」隗朗贊同道,「聽說天帝喜歡的那個人不屬於三道之內,是他在最冷的極地撿回來的一縷風,極地是三道之外最荒蕪的地方,可有一日卻生起了一陣風,第二日那風就化形成了一個人。」
「天帝好奇,去一探究竟,最終帶回來了他喜歡的那個人。」隗朗說著說著就忘了剛剛提起阿奶時的傷感,搖頭晃腦道,「那風吸天地靈氣幻化成人,什麼都不懂,天帝將他帶回去,一點點地教導他,再喜歡上他。」
隨著他的描述,一個深情的天帝躍然紙上。
周晏見他沒那麼傷感了,便也配合著他順著話題聊了下去,邊聊邊走間 ,不一會兒就到了巫奶奶的家。
隗朗站在門口給兩人道別。
他將紅珊瑚小心翼翼地攏在手掌間,捧著它朝自己家跑去。
周晏注視著他走遠後,才轉身進屋,可剛要進去時,卻忽然覺得心神一震。
修道者對危險的敏感讓周晏瞬間回頭。
而他身後,什麼也沒有。
明亮月光照在無人的夜路上,一些都顯得有跡可循。
但周晏還是在那一瞬間,覺察到不知名的黑暗處,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當他回頭時,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沈妄比他早進屋些,此時聲音在屋內傳來:「師兄還不進來嗎?」
周晏在原地停駐了兩瞬,微微搖了搖頭,進了屋中。
許是他自己感覺錯了。
可這種感覺,在深夜達到了頂峰。
周晏是被一陣觸控給驚醒的。
他雖保持著每晚睡覺的習慣,不過睡的極輕,所以當手指落到他臉頰上的那一瞬間,感受到的周晏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沒有人。
屋內黑沉沉的一片,有月光從沒有關緊的門縫中溜進來,周晏坐起來,環視了一圈,蘊含著靈力的目光掃視完每一個角落。
什麼都沒發現。
涼蓆直接鋪在地上,周晏一隻手撐地,另一隻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那上面的觸感似乎還在,但又彷彿像幾個時辰前的那道視線一樣,只是一種錯覺。
他抿了抿唇。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竹簾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了。
隨著竹簾往上,沈妄盤腿坐直的身子露了出來:「怎麼了?」
屋子並不大,還被一分為二。兩人本就離的很近,只有一簾之隔,而這簾子此時被沈妄這麼一掀開,周晏一抬眼,連沈妄說話時微動的喉結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