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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目光只在凌沖面上打轉,幾乎瞬也不瞬。凌沖感應到他目光,亦自瞪視回去,二人四目相交,皆感到對方一股桀驁之意與凌厲之氣。那少年瞧了凌沖好一陣,忽然對嶽挺躬身道:「散修封寒,拜見嶽島主。弟子新投入神木島門下,職司碧流島執役,今日前來向島主報備。」伸手一指滿真人屍身,又道:「弟子恰見此人臨陣脫逃,便出手斬殺,以正我神木島清規,出手魯莽,還請嶽島主原宥。」
嶽挺眯了眯眼,心道:「我自然知曉滿真熱臨陣脫逃,罪不容誅。一來便是要殺他,也要少主點頭方可。二來此人一股先天雷電真氣,頗有可用之處,道爺本有心留他一條性命,誰知被你這小子趁虛而入,一劍殺了。你今日方來,這投名狀未免太大了些!」
但滿真人已亡,再要追究,反顯自家小氣,哼了一聲,說道:「既是在本座手下聽用,且先起身,待本座為你分配職役。」封寒起身,望了凌沖一眼,笑道:「方才滿真人與這位凌沖道友之賭約,弟子也曾聽聞,滿真人已亡,弟子有意與凌道友再立一賭約,亦是生死不論,不知島主可允准麼?」
嶽挺望了望封寒手中長劍,眼光又在他面上滾了一圈,金丹修士眼光毒辣,一望便知封寒與凌沖一般,皆是胎動境界,不曾凝結本命符光,以封寒的做派,必亦是精通劍術,若是出陣與凌沖放對,倒也不失一條良策。滿真人已死,封寒自告奮勇上陣,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嶽挺板著臉道:「一派胡言!這位凌道友勝過了滿真人,依之前賭約,與我神木島仇怨一筆勾銷,再無瓜葛。你一個小小執役,也敢妄言生死之鬥麼!」封寒冷笑不答,只側頭去瞧凌沖。
第一百一十章 劍來盤蛇凌空繞 招去騰龍步虛矯
凌沖呵呵一笑,將手中寒鐵劍一揚,說道:「我輩練劍之士,對手難求。我瞧封道友亦是劍道中人,正好技癢,便與道友切磋一番劍術罷!」嶽挺欲擒故縱,凌沖果然上當,狡計得售,心下暗喜,卻故作大方道:「既然滿真人落敗,我神木島亦非無有擔當之門戶,葉道友擊殺本門執役弟子之事,就此一筆勾銷!凌小兄弟既然有心與封寒切磋,便請動手,只是鬥劍之時,難免有所傷損,還望保重。」
凌沖頷首道:「多謝嶽真人提點,凌某曉得。」封寒上前一步,卻不拔劍,只做了一個請手勢。此人來歷也頗堪奇特,祖上有妖族血脈,只是數代之下,淡薄了一些而已。東海之地,乃是整個修行界,許多妖類修煉有成,化為人形,與人間男女結合,留下無數後裔。
這些後裔之中,歷代便有許多驚才絕艷之輩,於修道一途十分契合,修成無邊法力。封寒的資質便十分出色,他生於東海之濱的一處小漁村,自小聰慧伶俐,其母乃是人族女子,亦有幾分才學,將家中祖傳的一本經書傳授與他。
封寒十分聰穎,不過數年之間便修成真氣,打磨圓滿。只是那經書僅為入道之用,記載了胎動境界的法訣,卻無凝真境以上的修行之法。封寒野心極大,那本道書著實開拓了他的見識,令他明白世上還有一群真仙之輩,舉手投足,移山填海,皆等閒事耳。
封寒欲修成無邊法力,長生不死,至於是純陽,還是玄陰,是正是魔,卻也分別不大。恰好其母久病操勞,不幸早逝,其父他自小便不曾見過,沒了尊堂牽掛,索性飄然而去,遊歷四方。東海之地十分廣大,比之大明王朝更見遼闊,封寒遊歷了數載,他最喜劍術,每到一處地方,必尋劍術高明之輩比試。
封寒仗著人、妖混血,先天體質過人,只要不是斷頭斷手,過幾日便可恢復如常,沒了這層顧忌,比劍起來悍不畏死,劍下格殺了許多高手,自家劍術也博彩重長,漸趨圓熟。他頗有壯志,得了許多二三流的練氣法訣,皆可修成本命符光魂氣,卻棄如敝履,一心欲求最上乘之練氣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