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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眯了眯眼, 庭鶴對湛雲歸道:「你先下水泡一泡,這裡應該不會有其他人再來。」
經過漫長夜晚, 即便是有庭鶴時不時地給湛雲歸用井水沖洗, 湛雲歸身上的鱗片也依舊以緩慢的速度冒出來。
此時此刻,湛雲歸整個上半身都被漆黑色的鱗片覆蓋,身後尾巴自然下垂著,雙手上的指甲變得堅硬細長,一雙赤眸閃爍著危險冰冷的光。
唯獨湛雲歸的一張臉還保持著人的面孔。
被臉頰至下巴處的鱗片包裹著,更顯得他臉上的肌膚白皙, 頰邊那粒紅痣奪人心魄。
不過要是被荒廟裡的孩子們看見湛雲歸如今的樣貌,恐怕當場就會嚇到哭出聲。
依照庭鶴的話, 湛雲歸赤著上身, 只著一條長褲踏入溪水中。
涼涼的溪水打濕了湛雲歸的長褲, 一直浸濕到膝蓋, 透過單薄的褲腿, 庭鶴才注意到, 原來湛雲歸的大腿處也長出了鱗片,隱約能看見幾分鱗片的輪廓。
瞧著湛雲歸整個身體都泡在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庭鶴也沒閒著。
他挽起褲腿, 捲起袖口,用新樹枝做了個新的木叉,也跟著踩進小溪流裡,順道還能跟湛雲歸閒聊。
「雲歸,你很喜歡吃烤魚嗎?」
「烤魚?嗯……算不上特別喜歡,肚子餓的時候會吃。」
「是嘛?可我昨天烤的魚都被你吃掉了,寶兒一口都沒吃上,睡覺前還跟我抱怨來著。」
靈活的遊魚從庭鶴腳邊溜走,庭鶴撲了個空,濺起來的水珠沾到他臉上臉上去了。
他一邊擦著臉頰上的水,一邊調侃道:「我還想著今天得多抓兩條回去,否則今天寶兒要是再吃不到,恐怕都會掉眼淚了。」
聞言,湛雲歸往水下沉了沉,對著天空的視線下垂,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思緒。
昨日簡單烤製出來的魚算不上有多少好吃,勉強能入口,他吃了半條就差不多有飽腹感。
然而不知道為何,看著庭鶴把烤出來的魚遞給寶兒時,臉上綻放出來的笑顏,他突然不想讓其他人吃到庭鶴烤的魚了。
鬼使神差的,盯著寶兒控訴的眼神,從庭鶴手中拿過烤魚。
因而由庭鶴親手烤的兩條魚最終全都落進了湛雲歸的肚子,寶兒只能可憐兮兮地同其他孩子,分食他們自己烤好的魚。
彎腰,仔細尋找目標的庭鶴繼續說道:「條件簡陋,昨晚烤出來的魚只能算勉強入口,待日後去到琉璃島上後,我可做更好吃的魚給你,你就不要整天吃土豆了。」
湛雲歸皺起眉頭:「我為什麼要吃的土豆?我不喜歡吃土豆,我寧願吃你昨晚烤的魚。」
那種難以下嚥,吃起來還沒有味道的東西,他怎麼都喜歡不上。
哪料聽見湛雲歸格外反感回答的庭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可千萬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吃我烤的魚,不吃土豆。」庭鶴笑得有些幸災樂禍,他有些想看到,從幻境中出去,記得所有事的湛雲歸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可真期待啊。
湛雲歸被庭鶴笑得一臉莫名,見人只顧著笑,又不準備解釋的模樣,也就隨他去了。
伴隨著日頭漸升,湛雲歸在水裡泡上幾個時辰果然有用。
覆蓋上半身及大腿處的鱗片漸漸軟化,隱於面板之下,像是在面板上鍍上了一層透明的薄紗,到最後只餘下耳後處有幾片小巧的鱗片。
相比昨日初見時,半張臉上都是鱗片好得更多。
看起來更像是人了。
只是……庭鶴仰望著比他高上半個身體的湛雲歸,有些發愁。
「為什麼你還是成年的模樣?」
褪去鱗片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