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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修默默聽著,手背不自覺地繃緊。
「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獨他一人的歡喜,不喜歡的時候,便也是真真正正的無情了。」
慕柔說得認真,卻也真真切切是掏心窩子的話,從前的原主全心全意在一個人身上,卻也未曾得來半點憐惜,傅辛不曾護好那個待他一心一意的人,是不爭的事實,如今悔過,也不該她來承受這份心意。
黑暗裡,他鬆開了掌心,兀自笑了笑,仰面躺在了她身側。
慕柔聽著身側悉悉索索的聲音,遲疑著開口: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與傅辛也是自幼相識。」
不曉得為什麼,慕柔總覺得他的語氣輕快了許多,不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那時我們常在一處,總被兩家大人放在一起比較,誰也不服氣誰,後來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情誼,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我李家滅門,國公府逃不了幹係,我們自此便勢不兩立……」
許是談及當年慘案,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他不曾知曉當年的內幕,總以為我們之間無關上一輩的恩怨,於是怨恨我從此劃分界限,也因著牽連了幾樁案子,這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傅辛這個人,太過天真,認準了一件事從來不會悔改,但不在意的卻始終都不會在意,所以我才驚訝於他對你的執著。直到,我查到一件事。」
「當年他似乎並不在意與你的這樁婚事,卻在慕府迎回你以後執著與此事。我起初懷疑他是為了同我爭一口氣,後來才發現,他是為了自己曾經的過錯——
當年你墜崖的事,曾有他的手腳。」
第42章
慕柔知道這件事的時候, 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原以為傅辛不在意原主也就罷了,不曾庇佑喪母的原主,讓原主一人獨居山寺養病也不曾關心也算不了什麼, 畢竟是國公府的嫡孫,少不了心高氣傲放不下身段。
只是沒想到為了擺脫這一樁婚事, 他竟存瞭如此歹毒的心思。
慕柔從來都知道, 國公府是看不上這樁婚事的, 如今的國公府式微,攀上丞相府, 強強聯手才是雙贏的局面。
只可惜國公府唯一的子孫,就只剩下傅辛這個自幼同她有婚約的嫡孫了。
那麼體弱病重的原主自然就是國公府再次爬上權利巔峰的最大障礙。
所以國公府聯合黃氏母女, 上演了一場墜崖大戲。
她絲毫不用懷疑, 以黃氏母女的智商與短見,根本不會權衡這其中的利害, 只會覺得這個前妻留下的眼中釘肉中刺終於能消失了。
甚至於, 這其中可能還有丞相府的手段。
畢竟陸雪兒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自然不肯屈居人下。
想清楚其中利害關係的慕柔只覺得心口發涼。
原來原主就是在這樣孤立無援又絕望的境地裡, 孤獨的死去的嗎。
怪不得她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分明意識尚在, 卻心如死灰毫無生機。
原是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再值得她留戀的。
李珩修聽著身畔許久沒有聲響, 微微側了側頭, 剛想開口,冷不丁人一個翻身躺平,將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又怎麼樣呢?」
李珩修一愣, 夜色裡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熠熠生輝,像是永不停歇廣袤草原,希望永遠都能衝破黑暗, 生生不息。
慕柔徹徹底底放鬆下來,平躺在床上,用一種近乎解脫又歡快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那又怎麼樣呢?我現在不是依舊活蹦亂跳的,活的比誰都滋潤?」
「人這一輩子,總要往前看,糾結於過去算什麼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