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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緩慢翻閱著劇本,動作很穩,彷彿對顧燃剛才的話絲毫不在意。
空氣有些沉悶。
顧燃挑起眉梢,眸子在昏暗燈光下更加深邃,帶了點逼迫人的銳利:「莫非江老師有什麼演不了的難言之隱?」
江忱微笑:「就怕顧老師心裡跨不去那道坎,演完後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那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江老師不必替我擔心。」
顧燃淡淡回他,脊背靠上沙發,無論是眼中還是話裡都透露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我的獎盃也不是白拿的,演戲就是演戲,不至於帶著私人情緒。」
「……」不過是不能改,倒也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等到和顧燃溝通完前半部分,已經接近凌晨五點,天還未亮,整個城市包裹在一片濃重的黑暗之下,靜靜沉睡。
這場「談判」持續了整整一夜,是江忱始料未及的。
顧燃對劇本的熟悉程度遠超出他的想像,並且對許多劇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細節上的把握則更是精妙。
江忱修長的手指撐住額頭,只覺得快要撐不住睡意。
突然有些後悔拒絕了顧燃昨晚的建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咖啡的緣故,顧燃的精力明顯充沛許多,一整夜下來,絲毫不見倦意。
記得高中時每每和顧燃熬夜,都會泡杯咖啡提神。後來除了劇組拍戲,他很少會再有通宵的時刻,自然也就擺脫了這一習慣。
他隨手翻了下後面的內容,沉下心,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剛想翻頁,就聽見顧燃開口。
「就到這吧。」
片刻後又一句,聽不出任何感情,甚至顯得有些冷漠。
「劇本在拍攝過程中也有可能做出調整,沒必要一次就從頭對到尾。」
顧燃說得沒錯,想要一晚上就對完這麼長的劇本,未免太過透支精力。更何況,他現在睏倦的狀態也很影響思考。
想到這裡,江忱合上劇本,算是認可顧燃的話:「那顧老師,我先回去了。」
「好。」顧燃沒有留他。
「對了,顧老師,」臨走前,江忱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身,「除了開頭那場,不會再有其他曖昧戲吧?」
顧燃輕笑:「當然沒有。如果江老師希望……」
「沒有的話再好不過,」江忱無情打斷他的話,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顧老師休息了。」
手指扣上門把手,往下一壓,正要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冷清的聲音,如一層薄薄的雪落在心頭。
「腕錶你沒扔嗎?」
江忱身體頓住。
他沉默幾秒,垂下眼睛,輕笑:「我可不像顧老師家大業大,能隨心所欲丟棄東西,腕錶能用就留著了。」
「嗯,」顧燃唇邊勾起個弧度,語調也跟著上揚,「留著也挺好的。」
江忱一怔,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懸在胸口,分外微妙。
那語氣聽上去溫和,卻夾著無數鋒銳的刺,像從他心臟深處長出來的荊棘。
落在門把上的手微微收緊。
他低垂下眼,當做沒聽見,推門而出。絲毫沒注意到走廊盡頭,微弱的光一閃而過,轉瞬熄滅在蟄伏者勾起的嘴角里。
凌晨的溫度略有些低,江忱拉下肩頭的外套,看時間還早,沒讓周晏來接,而是打車回了公寓。
誰知鑰匙剛旋開門,就聽見周晏隔著電話在向人哭訴。
「是忱哥昨晚說有事,才讓我先回去的。我要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你說我能走嗎?」
「我看顧燃那傢伙昨晚人模狗樣的,誰知道他會對忱哥做出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