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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承微微皺眉,沒再理他,轉身走了。昨日已經那樣向成瑾解釋過了,他卻仍舊如此,實在幼稚。
「方孝承!方孝承!」
方孝承不管成瑾如何惱羞成怒地叫自己,都打定主意不一味地縱他,哪怕聽見屋裡傳來成瑾砸東西的響聲也沒停留半步。
一柱香後,方孝承悄然地從房頂上回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塊瓦片,檢視屋內情況——春桃說這回她去敲門都不管用,世子彷彿是氣極了。
可方孝承不明白為何成瑾反應如此之大。
屋內一片狼藉,別說擺設碎了一地,就連桌子椅子都被成瑾掀翻了,便是遭山賊入室劫掠恐怕都不到這地步。而成瑾蜷縮在牆角,抱著膝蓋,哭得正忘我。
「……」
真至於如此?
方孝承不理解。
成瑾肝腸寸斷、兩眼發黑,直覺得人生無望了:「嗚嗚嗚嗚……」
方孝承是個混帳嗚嗚嗚,都是混帳嗚嗚嗚,都欺負他嗚嗚嗚。只有狼王不欺負他,但是狼王沒了嗚嗚嗚……狼王!!!若是狼王在這兒,才不會扔下他走了!每回他哭了,狼王都會寸步不離地守著他,有次還將自個兒的布偶叼來往他懷中塞……嗚……
「……」
雖然不能理解,但見人哭得小臉通紅、氣都喘不過來,多少心疼。方孝承猶豫一下,正要下去敲門——成瑾驕縱慣了,他就當是讓讓這人,不算什麼要緊的絕不能做的事。若對著鬧,倒是自個兒跟著幼稚了。
可就在此刻,成瑾抹著眼淚站起身了。
方孝承一時沒動,繼續觀察。
成瑾抽噎著朝門口過去,不料被橫在地上的椅子跘了一腳,雖及時扶地,卻又不慎被地上的碎瓷片劃傷了手掌。他沉默了兩息,就勢坐在地上,閉著眼仰著頭又嚎啕起來,嚎到激動處,腿還蹬一蹬。
方孝承:「……」
春桃和谷音眼睜睜地看著侯爺從屋頂下來,再眼睜睜地看著侯爺拔下髮簪探入門縫挑開門閂,斟酌了一下,不約而同地轉身出了這院子,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成瑾正痛心疾首,忽然被方孝承從地上抱了起來,送去床上:「別動,我看看。」
成瑾卻將手抽回來,哭著道:「不要你假好心!我不跟你好了,我這就走!」
他剛剛不止在哭,其實還在思考!他思來想去,覺得京城果然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那他就走!他現在就要去找江懷,今天就出發去漠北!根本就不會有人攔著他!沒人會擔心他!都嫌他煩,他早日滾蛋,大家都歡喜!
地上滿是碎片,方孝承生怕成瑾踩到,忙抱住他不讓下床。可成瑾手掌傷口又流著血,方孝承沒法子,便索性捏過來含住那處傷口。
成瑾沒掙紮成,發著抖問:「你不走了嗎?又來做什麼?」
方孝承等他傷口不再流血才鬆開,放緩了聲音道:「我剛讓方樸領妙恩去京郊駐防營裡,再不讓他來侯府了。」
成瑾怔了怔:「那、那皇上會不會生氣啊?他會不會懷疑你有二心啊?」
「……你既知道其中利害,還和我鬧什麼?」方孝承鬱悶地問。
成瑾沉默起來,低頭半晌,又掙扎:「你還是讓他回來吧,我走!」
方孝承忙拉住他:「你究竟是怎麼了?」
成瑾不說話,只哭。
方孝承腦門嗡嗡的,實在要瘋。毫不誇張,他便是當年獨自深入敵城身負重傷幾度要被逮捕時都沒此刻驚險。
許久,成瑾哭累了,終於說話了:「口乾……」
方孝承正要叫人送茶進來,成瑾攔住他,看了眼地面,大約怕丟人。
「……」
方孝承認命地起身自己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