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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示好,說了一大通暗示的話,等人走之後,宋訾發現自己桌子上方高高壘起的檔案裡多了一份特殊的資料。
宋訾見了一次凌夷,把這份遞交的證據都給了審刑司,然後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燒就燒了不少人。
在朝堂工作,宋訾遠比在七略書局和北境的時候更累,雖然那個時候他也經歷了很多,但因為他是當東家的,勢力也算是他一點點建起來的,他對後者的管控力遠遠勝於前者。
戶部的水卻深的很,勢力盤根錯節,再加上前任戶部尚書和前任戶部侍郎留的人手,雖然宋訾執行力強,下手夠狠,還有明面上的當左相的爹指導和撐腰,他還是不受控制的感覺到了疲憊。其實身體上還好,他年輕底子好,體力比起這些官員來說好得多,更多是一種心靈上的累。
梳理戶部的事情太累,宋訾當值一個月都沒有正經休沐過,攢了幾個休沐日,終於給自己連著放了一個稍微長點的假,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媳婦孩子。
宋訾遞交休假的條子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的不少,明明才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走出戶部的辦事處,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回去的時候,皇帝並不在寢宮,問了伺候的宮人,說是天子在御書房,被他問話的宮人有些惶恐道:「奴婢這就去請皇上。」
「不用了。」宋訾不安排人去通知,過一會兒也會有人告訴皇帝他的去向。
他看著等人高的琉璃銀鏡裡自己的臉,有點被自己憔悴的樣子嚇到:「你們先去給我……給本宮準備一盆溫水,剃鬚的刀,還有面脂,不要那種帶香氣的。」都過去一個月了,他還是不太習慣自稱本宮,很容易會說錯。
宋訾點的東西到了沒多久,皇帝本人也到了:「小七突然回來,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
宋訾捂住自己的臉:「這不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嗎?」
「我這樣子邋裡邋遢的,阿言不要看。」宋訾看著皇帝,又趕緊把自己颳了一半的鬍子暫時丟到腦後,上前把司馬彥扶到軟椅上:「你現在身子重,就不要走太久,先坐著。」
司馬彥道:「沒事,反正現在我也不用上朝。」他主動接過刮鬍刀子,「我替小七刮吧。」
宋訾哪裡敢讓他碰刀:「這個我來就好了。」
皇帝不高興了:「小七是嫌棄我什麼都不能做?」
做孕夫的就這樣,在享受呵護的同時,又經常會因為這種過分的呵護氣惱,明明他有手有腳,是個正常人,又不是輕輕一碰就碎掉的琉璃,就算理智告訴自己現在的確是特殊情況,但是這種區別對待就是讓人難以忍受。
「好好好,你來。」宋訾看了下刀,也不算特別危險,「阿言,我這可是把自己的臉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小心。」
皇帝的手穩的很,兩三下就幫他把剩下的胡茬刮完,然後把小刀扔到一旁:「好了,你洗把臉看看。」
宋訾用清水浸了浸臉,又拍了拍臉頰,下巴十分光滑,臉上也乾乾淨淨的:「颳得很乾淨,也沒有出血,阿言真棒。」
天子細眉一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朕還當什麼皇帝。」
這話說的,做皇帝要會的東西很多,但是肯定沒有會自己刮鬍子這一條。宋訾把東西整理好,危險物品全部推得遠遠的,這才道:「我剛休了幾日的假,接下來哪兒也不去,就在宮裡陪你。」
司馬彥黑眸像是浸潤在水銀中的黑曜石一般閃亮:「小七同我真是心有靈犀,我剛讓禮部下旨,朕身體抱恙,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會上朝。」
不上朝並不是太影響司馬彥處理一些重要的國事,因為摺子會先遞到六部和中書省,雞毛蒜皮的事情可以直接由朝臣處置,剩下那些許可權不夠的,能拖的就壓到朝會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