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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這兩個人對於成方來說,一直都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而現在,這個隱患終於爆發了。
張家兄弟對於袁景瑞的起訴以及對成方股權的爭奪很快就成了最新最具有爆炸性的財經新聞,幾乎所有財經類的報刊雜誌甚至是幾個入口網站都用極大的篇幅詳細地追蹤報導了這個訊息。
張家兄弟提出當年他們與程慧梅簽署的那張遺產再分配協議是無效的,並且他們也沒有享受到協議上相應的補償,據此要求法院改判,拿回屬於他們的成方股份。
另外,他們還提出由於當時成方是被袁景瑞控制的,袁景瑞惡意製造假帳將成方做成帳面上巨額虧損的企業,造成了他們的損失,他們現在要求在拿回自己股份的基礎上,追究袁景瑞的責任,並且提出了巨額賠償——一個天文數字。
訊息一出來,成方的股價當然地出現了波動,尤其以張家兄弟提出起訴的第一天為最,股價大幅下落,由於張家兄弟所要求返還的股份涉及到已經去世的程慧梅的份額,而這些份額現在又藉由夫妻共同財產以及遺產的形式全都到了袁景瑞的手裡,因此這個案子所涉及到的股權範圍就變得錯綜複雜,很大一部分關聯股份都被凍結了,董知微可以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慌亂氣氛在成方內部蔓延開來,無論是高階主管還是普通職員,有人甚至公開表示,自己開始找後路了,準備跳槽。
法務部變成公司裡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夏子期頻繁地出現在袁景瑞的辦公室,小會議室整日整夜地燈火通明;公關部傾囊而出,忙得整個辦公區都是空的;人心浮動,就連董知微都覺得緊張,唯一不受影響的倒是處在風暴中心的袁景瑞,照常出現在公司,像平時一樣帶著微笑,半點都不像是一個被人告了,正在打官司並且面對一堆麻煩的人。
但是事件的發展在幾天之內峰迴路轉,袁景瑞提供了有力的證據,並且將當年參與簽訂協議的幾個老人都請到了法庭上。工廠從最初建立到張成方去世時的原始帳本被放到了法官面前,以證明成方當時的經營以及負債情況,袁景瑞甚至請到了當時與成方合作的幾家空調配件工廠的負責人作為輔助證人,說明在當時的金融風暴中,凡是在做與進出口有關的企業的真正情況。
張家兄弟所提出的證據與材料很快被找出了漏洞,就連他們在過去幾年中不斷向程慧梅進行敲詐的錄音都被公開了出來,其言詞之粗鄙以及其中所提到的當年種種,就連他們的辯護律師都暗暗搖頭,張大豐與張大才在法庭上大喊大叫,指著袁景瑞的代理律師夏子期大罵這些都不是真的,又說袁景瑞如何陰險狡詐,居然偷偷錄音,說得前後矛盾語無倫次,法官都聽不下去了,當場宣佈休庭,等核實證據之後再次開庭。
各大網站與財經報刊雜誌都詳細地跟蹤報導了官司的程序,董知微原來也是捏了一把汗的,後來卻漸漸地放鬆下來。
她的這种放松來源於袁景瑞對待此事的態度,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去上過庭,與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提起這件事。有天某個特別有狗仔隊精神的財經雜誌記者將他開的車堵在餐廳門口,錄音筆從車窗的縫隙裡不顧一切地伸進來,逼著問。
「袁先生,您覺得這場官司對成方有什麼影響?前任成方董事長程慧梅,也就是您的前妻與張家兩兄弟的協議是無效的嗎?有資料表明二級市場上有人趁著成方股價下跌大幅收購成方的股票,您覺得他們的意圖是什麼?成方對此有什麼對策嗎?」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江河湖海滔滔不絕那樣,說到一般突然停頓,半個身子趴在車門上,聲音激動地,「坐在您身邊的這位小姐是?是不是您公司裡的那位……哎!啊!我的話筒,啊啊……」
袁景瑞突然地升起車窗,那記者的錄音筆收回不及,差點被夾落在車裡,然後袁景瑞就推門出去了,並且反手「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