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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督主這話說的……」殷承玉端著茶盞的手頓了下,眉尾微微挑起,笑意從鳳眼中沁出來:「倒像是偷情一般。」
他故意在「偷情」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清清冷冷的音色纏繞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曖昧,勾人於無形。
此時薛恕已將床鋪鋪好,湯婆子也塞到了被褥下暖著。聞言迴轉身去看他,黑眸凝在那染了水色的唇上,暗潮叢生:「臣倒是想,殿下允麼?」
他雖然每回趁夜來都要尋理由賴在慈慶宮,卻也只能睡在羅漢床上。
若真是來偷情倒好了。
薛恕眼眸沉下去,不期然想起了上一世。
那時殷承玉才被迎回東宮不久,諸多事情尚且要仰仗他,表現得聽話又順從。
他捨不得分離,便隨意尋了個理由留在東宮伺候,與他同進同出、同寢同食。他們曾在這間寢殿裡留下了許多痕跡。
那時他的殿下還未經過什麼事,麵皮極薄,唯恐動靜大了叫外人知道自己屋中有人,豐潤的唇死死咬著,不肯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若真要論起來,那才叫偷情。
想起前世,薛恕有些心焦氣躁,舌尖舔過上顎,雖然極力剋制著,但眼底獸類一樣侵略的光芒仍然難掩。
殷承玉發覺了,卻未曾回應,
他站起身來,衣擺如流水拂過地毯,赤著足的若隱若現。
「罷了,薛督主愛留便留吧。」經過薛恕身旁時,他頓了頓,身體與他捱得極近,面頰相對,殷紅的唇噙著笑:「反正孤這裡也不差這一張羅漢床。」
……
殷承玉上榻睡了,薛恕熄了燈後,也在羅漢床上歇了。
他身形高大,那羅漢床雖然還算寬大,但睡起來還是有些束手束腳的侷促。薛恕曲著長腿,頭枕在手臂上,側臉瞧著床榻的方向。
大約是最近殷承玉態度鬆動,對他越來越縱容,將他的野心也越養越大。
如今兩人距離不過數步,中間只隔著一扇屏風,可他心中卻總覺缺了一塊,叫囂著不滿足。
夜深人靜之時,只要合上眼眸,便會懷念起將那柔軟溫熱的軀體禁錮在懷中的滿足感。
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前世原因,這一夜格外難以入眠。
薛恕在羅漢床上輾轉了半夜,終於敵不過心中叫囂的渴望,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向了床榻。
榻上的人對他毫無防備,仍熟睡著,薛恕站在床邊看了許久,眼中情緒變換,最後到底還是抵不過誘惑,小心翼翼地掀開錦被,上了榻。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勾:我就鑽個被窩,不幹別的。
第95章
因為薛恕的動作,熟睡中的人皺了皺眉,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顫動,似下一瞬就要醒來。
薛恕霎時頓住,屏息看他。
僵持了大約一刻,殷承玉到底沒有醒來,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神態復又變得平和。
薛恕緩緩鬆了一口氣,替他掖好錦被邊角,側著身小心翼翼將人攬入懷中,雙腳也摸索著靠過去,讓他有些冰涼的足底貼著自己的腳背,替他暖著。
或許是因為畏寒,又或許因為前世同眠養出的默契,這一回殷承玉並未抗拒,反而無意識地調整了姿勢,貼近了他,睡得愈發安穩。
薛恕垂眸瞧著懷裡的人,將他規矩置於身側的手拉過來,掌心相對,十指緊扣。
這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身體貼近,彼此的溫度交換相融。
心底空了一塊的巨大缺口,也因這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逐漸充盈起來。
但充盈之後,又又另一種慾望野草般瘋長。
薛恕凝眸看了他許久,將所有陰暗的、不可見人的念頭一點點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