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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硯把脖子上的圍巾扔進江闕闕懷裡,把自己的戴好。
剛座到位子上的江闕闕看著手裡暖乎乎的圍巾,又看了眼那條熟悉的黑色圍巾,眨了眨眼:「咦?不是被風吹跑了嗎?」
季硯瞥了她一眼:「又被吹回來了。」
江闕闕微張開嘴,表情有點懷疑人生。
季硯斂下眉,把她的圍巾纏在她手上:「傻?圍巾你難道只買一條?」
她恍然,又問他,「這是幹嘛呀,我要成木乃伊手了。」
「智力這麼低,要手也沒什麼用。」
江闕闕狠狠扭頭,發誓再也不要和季硯說話了。
中午,兩人拿著贏來的600元鉅款,吃了挪威的第一頓正餐。
下午下了雪,挪威十月的雪很溫柔,厚度只堪堪覆蓋住了大地上的物,實物之景仍是看得清清楚楚,尖銳的尖銳,圓滑的圓滑。
風雪迷人。
節目組通知嘉賓們等風雪停了再錄製,江闕闕住進賓館。
窗是木質雕花,窗簾是做舊的紅,她給床開了一條縫,幾片雪花融化在她的窗下。她換了身嫩黃色羽絨服,敲響季硯的房門。
門吱呀一聲開啟,季硯也換了衣服,淡灰色的高領針織毛衣,休閒又居家,看起來就溫暖。
他問:「你來幹什麼?」
酒店大廳不知誰正彈著不知名鋼琴曲,江闕闕早就忘了兩小時前發的狗屁誓,言笑晏晏:
「看你來了。」
季硯看了她幾秒,倏忽笑了笑:「《雪國》?」
「唔?」江闕闕反應了一下,嘴角跟著翹了起來:「我說的時候沒想到這個。」
季硯倚在門框上,臉上的表情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溫柔,但等她探究的目光又落在上面,又呈現一種冷:「隨便看的。」
「那能隨便陪我下去看看雪嗎?」
季硯很明顯懶得回這句話,後退了半步就要拉上門。
江闕闕伸了伸手,卻沒阻止他。
她閃著亮晶晶的眸子,歪著頭透過門縫裡沖他笑:「玻璃建築的橙色燈光,一望無際的雪原,雪落在葉子上的聲音,不凍的湖,雪山的迴音,有軌電車穿過風雪的轟鳴,結霜的車窗,披上薄雪的杉林。」
「要是現在出門的話,都與你有關。」
一分鐘後,穿著黑色風衣的季硯站到她的面前。
她走上前扯住他的袖擺:「走啦。」
季硯把手插進兜裡,「嗯」了一聲。
空曠的街道,無人的橋,遠山的層巒和山麓的屋頂在迷濛的雪中浮現,兩人出來十分鐘後,雪下大了,江闕闕看了眼「今天錄製取消」的微信通知,把手機收回兜裡,把手縮排袖子裡,露出拇指和食指,扯著季硯的袖子。
「冷嗎?」她問他。
「不冷。」
城市劇院裡燈火分明,今天很明顯沒有什麼觀眾,隔著花窗只見其內一兩個身影。季硯拉開斑駁的棗紅大門,發現那兩人是劇院的打掃人員。
今天是沒有聽眾的一天,彈奏者坐在大廳擦著鋼琴,見兩人拉開大門,興奮地坐回座椅上。
說的是英文:「十月突如其來的初雪日,我以為不會有觀眾。」
「馬上就要關門了,但我想為你們演奏三分鐘。」
兩人對視一眼,坐在觀眾席位第三排。
沒有觀眾的空曠劇院,輕靈的琴聲暢通無阻地響徹整個空地,透過大開的門,清洗著雪日街道,遠處的群山聽了也要融化。
一曲中,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一曲結束,數十個人走進來,他們驚喜地發現這個溫暖之地,熱情地與兩人打招呼。
彈奏者整了整衣服,走到兩人面前,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