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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顧容在顧府和她一樣,也過得不開心。
那不如就走吧。
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看中名聲的是顧泰安,又不是她魏含鳶,只要顧容過得好,她犧牲掉眼前的一切又有何妨。
更何況,這也未必算得上是犧牲。
有些女子離了男人會變得無依無靠,但魏氏不會。
魏家是商賈世家,魏氏從小跟著父親,頗懂得經商之道,只要有手有腳,何愁沒有正常的日子過。
而且,魏氏先前偶然出門採買,也見過不少店家的背後老闆實則是女子。
大寧女子講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論是嫁未嫁人的女子,平常都不怎麼出閨閣,但總有些飄零無依的女人,需要靠自己的雙手維持生活。
魏氏從前曾羨慕過這樣的女子,覺得她們自由努力,甚至有著與尋常閨閣女子不一樣的堅毅品性,後來她嫁了人,漸漸地忘記了自己曾經對自由的嚮往。
她畫地為牢太久,如今終於有機會,為何不趁機走出來呢?
想到這,魏氏抬起頭,對顧泰安道:「老爺,容兒說的對,我想帶他走,如果老爺不答應,那今天的事情,我們只有去報官了。」
「你們……你們……」顧泰安何曾被人這樣威脅過。
他雖在朝中沒有實權,但畢竟是顧國公,誰人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稱他一聲「國公爺」?
他不過想要維護顧府聲譽,有錯嗎?
若是顧府不能風平浪靜,沒了皇上的榮寵,他們又哪兒來榮華富貴的生活?
放肆,太放肆了!
他一心為了顧容著想,甚至念在他體弱多病,怕他往後無人照料,還想著百年後將自己的爵位傳給他,這小子,竟帶頭違抗父命。
實在太讓人傷心了!
顧泰安說完這話,顧容笑了一下,道:「爹,您當真是為我著想,而不是為了維持顧府的體面?」
「大哥在軍營有軍功,是您眼下最大的臉面,二哥若正常不出事,明年去參加春闈,如果能中進士,便可入朝為官。只有我,什麼都做不了,能怎麼辦呢?只能承襲您的爵位。」
「這樣一來,顧府才能最大程度維持住國公府的榮耀。」
「可是您想過沒有,我這身體,尚不知能否娶妻,往後我繼承了您的爵位,誰來承襲我的爵位?」
「您怕是要借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口子逼著我娶妻生子了吧?」
「若是我生不出孩子呢?」
「您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您會用什麼樣的方法逼著我去生孩子呢?」
顧容無法想像:「小國公爺娶了妻子居然生不出孩子?這種流言蜚語要是傳揚出去,您怕是又要受不了了吧?也是,如果當初我被西域公主看中,被皇上欽點成為西域駙馬,您怕是也不會管我死活,最好是讓我在西域自生自滅,這樣才能發揮我作為顧府二公子最大的價值,這也是您最樂意看到的,不是嗎?」
顧泰安這下確實被顧容戳中了心事。
當初皇上降旨,讓顧容和宋潛淵一起進狩獵場,顧泰安本可以阻止,他只要同皇上說一聲「小兒身體無法承受,望皇上三思」,皇帝便不會為難。
畢竟這種使臣在的場合,鬧出人命來難看的還是大寧,更何況顧容的身體若真承受不住,去了西域也未必是好事,假使路途顛簸,顧二公子嬌弱地死在了路上,這要怪誰?說不定還會惹來一番額外的扯皮。
這個道理,皇帝不是不懂。
但他對顧容的身體狀況沒有底,這其中起決定作用的還是顧泰安的態度,若顧泰安堅決制止,皇帝又怎會勉強?
可惜顧泰安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