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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她回答得很輕鬆,情緒沒什麼負擔。江芷蘭從背後反抱著程質,將頭靠在她肩上。眼眶中的淚悄無聲息的隨著水珠一起滴落在池面,最後蕩漾成一個圈暈著層層圓環。
她倚著她說:「程質…我能見見你媽媽嗎?我曾經聽爸爸說她是個很樸素的婦人,是個很溫柔的女人…」
程質轉身過來看著她許久, 「可是她在很遠的地方…就像曾經我來到你身邊那樣時,耗費了一天的行程。」
江芷蘭靠近她的懷中,說:「下週我們就去見見她,好嗎?我想和她說說關於我們的事, 我想得到她的認可。」
程質不想潑她的冷水。但她想做的事, 她就陪這個人做。她來自於偏遠的地區, 那裡的發展沒有這裡的好,思想也跟不上,她們怎麼可能允許兩個女人談戀愛。
不僅僅是那些生活在旮旯地方的人的眼中——同性別的戀愛有違天理,就連大城市見識過很多市面的人都覺得同性相愛是個錯誤。
這是一條從頭走到黑的路, 她還是沒忍住問她:「江芷蘭, 你怕不怕別人在後面戳我們脊樑骨?或許你又怕不怕沒人祝福我們…覺得我們有病…」
江芷蘭漾著水珠的白嫩手臂輕輕撫著她的臉:「傻瓜…如果我害怕這些,我就不會一開始就選擇你。」
「愛情是我們自己的, 所以,我不怕。」
程質湊近了些抱住她:「好。」
她的堅定和執著是讓程質沒有想到的, 從剛剛說那些話的江芷蘭的眼中流露的真誠,她相信這些困難攔不了她們。
因為江芷蘭都不在乎,她又在乎什麼?
…
江芷蘭和程質一同請了三天假, 她們坐上了去程質原來待過的地方。
下了大巴還要走一段距離的山路才能到那個村子,這裡的路面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破,坑坑窪窪,植被覆蓋大部分的路面。
這路像是許久沒人走了,不然這植被的枝丫也不可能直逼過路人的眼睛。
程質扶著江芷蘭小心翼翼的踩在路面,她有經驗,所以一早讓江芷蘭換上了運動鞋。
兩人走了很久的山路,穿過一片林宇時,江芷蘭抬頭瞭望見晨光暈在白雲之上,黃中帶著純潔的白,這裡的山水與外界相隔,雖然落後但是個很好的棲息地。
來到村口的時候,江芷蘭才發現這裡的人煙並不稀少。雖然村子小,但「五臟俱全」,就連集市都是存在的。
村口牽牛羊的老人,提果籃子的老人都神叨叨的瞥著這兩進村的人。
時間過得太快了,程質的樣貌也在根本上發生了一些變化。也不再是曾經那個寡言少語聰明的小孩兒了,她現在是一位玉樹而立治病救人的醫生了。
這樣的蛻變全是時間帶來的。
原住的村民不認識也很正常了。她離家的時候也才不過十四歲,誰又會想到曾經那個小孩兒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回來了。
程質停下步調,推開一間木屋的門,人還未進的時候,她就先叫了聲「媽」。
沒人回應,但看著房間一塵不染,門也未上鎖,定是出門做農活去了。
正在頂著秋日清涼風做農活的程桂華,老遠聽見了田埂上有個人在喊著什麼,她微微抬了一下頭,自覺沒聽見那人在喊什麼便又埋頭苦幹。
那人走近了說:「程嫂子!你怎麼還在田裡啊!快點兒!快點兒!你質娃回來了!!!」,這人比什麼還激動。
程桂華愣神,「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在做夢,因為她以為自己的孩子永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