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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姬禮走進來的時候,姜幼螢正彎著身子低著頭、在地上尋找著遺失的那隻左耳墜。
外頭風大,恰恰遮蓋住了他進院的動靜。見姜姑娘如此鬼鬼祟祟,肖德林怔了怔,方欲開口,卻被少年抬手攔住。
姬禮步子輕輕,垂下眼眸,緩緩上前。
小姑娘彎著腰,虎頭虎腦的,不知在做什麼。
他一向不喜人亂動書桌的。
莫說是亂動桌上的東西了,只要對方稍一靠近,皇帝便立馬變了臉色。先前那個阿雅便是如此,被他嚇得失手打碎了盞器。
「你在做什麼?」
冷不丁地一聲,讓幼螢的眼皮一跳,惶惶然往身後退去。
一道清冷的幽香帶著一尾冷風襲來,小姑娘猛一抬臉,一頭扎進對方的懷抱……
姬禮的身形一僵。
一側的肖公公也傻了眼,忙一揮手,招呼著周圍人都退下了。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內只剩下二人,姬禮怔怔地垂眸,望向自己懷中的少女。
香溫玉軟。
他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抬了抬手:
「朕……」
身前的少女忽然落下一滴眼淚來。
她怎麼了?
朕、朕可沒有強迫她。
姜幼螢鼻尖微紅,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腮畔滑下。他的胸很硬,很結實,撞得她鼻子生疼,眼淚珠子不聽使喚地滴下來。
恍然間,她想起來,暴君脾氣不好,很討厭女人哭。
姜幼螢又趕忙抬起袖子,將一張小臉捂住,邊搖著頭邊往後退,那模樣委屈,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皇帝把她給怎麼了。
姬禮回過神來,輕嗤一聲:「真嬌氣。」
而後大大方方地坐回桌案前,「給朕磨研。」
那幾個字咬得乾脆利落,似乎根本沒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也對,他是皇帝,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才不會在意她這個小丫鬟是不是在「投懷送抱」。
幼螢紅著臉,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子邊。這一回,她可不敢再想什麼耳墜子了,還是她的小命更重要些。
姬禮更是目不斜視,下筆如飛。
時間一寸寸流逝。
正午的暖陽穿過窗牖,點點攀上桌案,落於少年的頰側。暴君雖然脾氣不好,生得卻是清俊好看,姜幼螢眯了眯眼,有些臉紅。
忽然,她又想起方才的場景。
自己轉過身,對方恰恰走來,他的氅衣微敞著,任由她猝不及防地跌入懷中。
溫暖,堅實,還有些香。
他的胸腔很結實,那結實的感覺一路延下,直到腰身處。一時間,竟讓姜幼螢想起了春柳本上的內容。
結實的腰身,堅硬的喉結,年輕的、富有朝氣的精力……姜幼螢搖了搖頭,努力將《春柳本》上曾存在過的字眼從腦海中驅散。可那腦袋卻根本不聽使喚,驅使著她愈往下想。
姬禮方一抬目,便看見對方那一張通紅的小臉。
少年一愣,右手也跟之頓了頓。
她又怎麼了?
她怎麼一看見朕就臉紅?
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罷了,不管她。
女人都是煩人精。
姬禮佯裝著沒看見,強作鎮定地繼續往下寫。
筆尖蘸了飽滿的墨汁,欲下筆時,右手卻不合時宜地抖了抖。
被她一直偷看真的好煩。
他都沒有心思繼續批那些摺子了!
右手執著筆,將落在紙上的墨珠暈成一個醒目的黑圈。被對方這般注視著,他如坐針氈。時間在心頭一寸寸流淌過,姬禮一邊在奏摺上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