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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徵的臉色漆黑一片,而楚舫早在年老楚天行的聲音落下,已經承受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身在裡間的長悟也是第一次同人的神魂交流,楚天行的情況要比他想像中複雜許多,此時已經精疲力竭,再問不出其它的話,只能在一旁聽著三個神魂吵架。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此人少年,青年和老年竟然如此不同。
「陛下?」
慕行徵此時身上的氣息極度危險,但沈楠枝還是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她總覺得自己要不及時喚醒慕行徵,楚家一家的性命就全都到頭了。
「陛下?」
沈楠枝悄悄靠近,又喚了一聲。
慕行徵抬眼看她,眼中全是血腥淡漠。
他盯著沈楠枝看了片刻,似乎才分辨出來自己面前這人是誰。
眼中的情緒消失,勉強對著沈楠枝勾勾唇,示意自己無事。
「朕出去走走。」慕行徵說完便沒有繼續呆下去。
沈楠枝聽了聽長悟在裡間的動靜,三個魂魄還在爭執不休,認為自己才是身體真正的主人,剩餘兩人不過是廢物。
思索片刻,沈楠枝索性跟著慕行徵走了出去。
慕行徵一路疾走,直到將自己累得精疲力竭才終於停下來,不顧及儀態,坐在了地上。
沈楠枝跟不上慕行徵的體力,最後只讓一個小道士在一旁跟著,什麼時候慕行徵停下來,自己再過去。
因此沈楠枝走到慕行徵身邊,只看到慕行徵滿身頹敗,低著頭像是被打擊過了頭。
讓原本準備了滿肚子安慰話語的沈楠枝,突然想不出自己能說些什麼。
他覺得方才那位年少的楚天行說話是對的。
邊境原本就缺衣少糧,需要朝廷加快速度給予幫助,但文官辦事一向需要商議出章程,即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拖沓,而是在高速完成陛下的吩咐,但是各種關卡,多種手續,一步步走下來,不知不覺的便是消磨時間。
況且古代行軍不便,即便是日夜兼程,從京都到邊境也需要不少時日。
這些細節耽誤下來,再加上不會用人,按照方才楚天行的想法,大宴戰敗似乎是必然的。
沈楠枝止住腳步,沒有言語只是慢慢蹲下來,靜默無聲地陪伴在慕行徵身邊。
一個國家,如果能在短短几年間快速敗落,最重要地原因絕對不是外部地攻擊,而是內裡的腐爛。
楚天行的起兵造反確實給大宴造成了衝擊,接連不斷的天災,也著實讓人驚慌,但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領導人沉著的冷靜力,要有條不紊安排賑災事宜。
但顯然透過楚天行的描述,以前的慕行徵顯然沒有這種能力。
在剛剛有了反心的楚天行眼中,慕行徵這個皇帝是個尚未斷奶的廢物,一切決策都過於聽信於朝臣。
但朝臣和天子不是任何時候利益都是一致的,朝臣也有不同的利益體系,為了保全或者爭奪更多利益,朝臣也會爭權奪利,削弱皇權是當中最有利的一種方法。
慕行徵年少時信任丞相,依靠丞相,丞相去世之後便信任六部尚書。
慕行徵自重生後,便一直認為只要楚天行和楚天行手下的人才能夠為他所用,那麼大宴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大宴。
但方才楚天行的話,卻像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真正有問題的從來不是楚天行,也不是朝臣,而是他自己。
否則他明明已經重生過了,為何會再次敗在楚天行身上。
知曉自己是一本書中的人物後,慕行徵認為是話本作者的原因,才會讓自己再次敗於楚天行之手。
但方才慕行徵終於明白了,真正讓他失敗的,從來不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