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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聯盟

雲初的房間只開了盞檯燈，深綠色的燈罩籠住暖黃色的光，拉繩式的開關，繩子在燈下輕晃，倒映在花紋複雜的牆紙上。

北風呼嘯，吹得窗框咚咚作響，顯得房間裡尤為寂靜。

雲初在發愣。

簡悠也沒有催她，她像是對雲初的化妝品很感興趣似的，託著下巴打量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聽到雲初的腳步聲。

沒朝她走過來，而是坐到了床上。

拿起草莓吃了一口。

「甜嗎？」簡悠問。

草莓的汁水很甜，滲進味蕾裡，舔|弄間都是甜甜的味道。雲初點點頭，說：「很甜。」她又咬了口草莓，說：「我可以發給你。」

簡悠看著她：「因為草莓？」

雲初搖了搖頭。

簡悠問：「你本來想發給誰？」

「本來嘛，」雲初吃了口芒果，跟草莓對比，芒果過於酸了，她被酸得皺了皺臉，說：「本來不準備發的。」

簡悠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想問那為什麼不發給我呢，踟躇了兩秒，雲初又開口了：「簡老師也知道，我們兩個的身份還挺那啥的。」

那啥？

雲初走過來，把果盤放到桌上，拿起手機，見簡悠一臉不解，她嘆了口氣：「我怕你覺得我是在蹭你的熱度，別有所圖嘛……」

聲音越說越小，底氣不足的樣子，又怕簡悠覺得她這番話是故意的。

簡悠抬眼：「所以你才不發給我？」

雲初老老實實地點頭。

「不過我仔細想了，」雲初編輯簡訊，邊飛快地打字邊說：「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清者自清，顧慮應該消除。再說，雖然我現在是十八線小演員，但風水輪流轉……呃，沒有說我一定會大紅大紫的意思。」

話說完，簡訊也傳送完畢。

把手機丟在桌上，正對上簡悠探究的目光，她的心顫了下。

她想，簡悠長得真好看，離這樣近，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是看不出瑕疵，睫毛長長的，眨眼間目光膠在她身上，又斂回：「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圖對方什麼。」

「美色，錢財，人脈，安全感，獨一無二的依賴。」簡悠站起來，說：「所以有圖謀，也沒什麼。」

雲初眼睛眨巴眨巴地：「那簡老師，你圖我什麼啊？」

簡悠始料未及：「？」

雲初：「嗯？」

簡悠：「……早點睡。」

轉身就走。

也沒顧忌夜深了，關門的力道有點大，沒關上，被甩回來，雲初到門口的時候，簡悠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對門的孟昭昭打著哈欠推開門：「怎麼了？」

「沒，」雲初問，「你還沒睡？」

二樓有個小客廳，落地燈開著，映出小小的空間，孟昭昭沒急著回去，她走到小沙發上坐下，說：「認床，睡不著。」

雲初一看就知道她有話說，回身關上門，走過去，先孟昭昭提問前說：「我挺喜歡聽你的歌的。」

孟昭昭唔了一聲，比說喜歡她餵雞的姿勢這個理由好多了，她又多了個心眼：「喜歡哪一首？」

雲初早有準備：「《天光雲影》。」

孟昭昭：「唱一個。」

雲初：「……別太為難人。」

孟昭昭笑出了聲。

雲初微微瞪大眼睛：「好啊你，嘲笑我？」

「我知道你挺喜歡簡導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