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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躺在二人無數次親密無間床榻上的女子身形微腫,曾被他雙手可握的腰肢如今漲到連合體的紫腰鞭都合不攏,那頭令他贊悅的烏黑秀髮失去了光澤,而那張令他一見傾心再難忘卻的芙蓉玉貌如今也--
床榻上被洗去了黑焦,露出的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臉已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耳後及頸間漸漸泛起青色的面板,配著外間些許照進來的餘光愈顯得陰森可怖。
可鳳敖卻視若無睹般,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無有半分懼怕嫌棄,只面容緊繃似在極力剋制什麼,雙手輕顫著欲為她換下被冰水浸透的濕衣。
她的身子瑩潤白皙,比世間最無暇的白玉還要美麗,可如今卻如注了水般充斥著死氣的灰白色,曾經玲瓏有致的身軀被那冰冷的河水泡得發漲,連她後肩處那顆他曾幾多流連的紅痣也好似被冰水凍掉,不見--
鳳敖眸光倏地一緊,為她抻衣的動作也猛然頓住,細微的仿若不存在的呼吸逐漸加重,深淵般的眸劇烈的波動了幾息後猛地清明鋒銳,正欲垂眸再去看時,便敏銳的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他急於要弄清心中疑惑,與那個令他冰冷的身軀重燃沸騰的猜測,連頭也沒回,便厲聲喝道:「給爺滾出去!」
說話時,已抬手揮掉掛起的床幔,挺拔的高大身軀亦跟著俯身進去欲要驗證。及至此刻,哪怕他心中存疑,哪怕她已異於常人,他仍不願她的身子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有能窺探到的機會。
只他卻不知,他這樣的舉動落在旁人眼中簡直如同瘋魔了一般,竟是要與一個死人同床共枕!
天下沒有哪個做母親的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做出如此痴狂之舉,德馨公主雖是皇家公主,可一片愛子之心不比任何人少!
她聞訊疾來親眼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因了一個女人的死,而做出如此失智之舉,當場便如遭雷擊踉蹌欲倒。
幸得服侍的下人忠心及時攙扶才讓她未在下人面前失了態,待那陣子暈眩過去,她除了面色蒼白眼眸發紅,仍然尊貴如初。
德馨公主雖想他立刻出來,可也知受到重創的人不宜再強逼,便忍著心間生疼,啞著嗓子顫聲輕道:「懋瑾你出來,娘有話要與你說。」
然半個身子隱在床榻內的男子好似未曾聽到一般無有任何回應,德馨公主眼中一痛,急促的深吸口氣,在下人的攙扶下又近了幾步,再次叫道:「鳳敖--」
「爺說滾出去耳聾了嗎?!」
鳳敖再三確認了那個空無一物的地方,腦中便轟地下欲要裂開,但他忍著突如其來的暈眩,急切的要再去求證其他的不同來驗證他的猜測。卻剛抬起她帶著那隻從不離手的翠鐲手腕,便又聽得有人說話,怒極之下猩紅著眸便唰地轉過身怒言爆喝。
好在他尚未完全失了理智,見來人是自己母親,便生生將滿腔鬱火壓了下去,卻忍得胸膛劇痛也無暇過多安撫,咬牙忍痛道:「不知來人是您,我此刻有事不便招待,請您回吧!」
說完便用力深吸口氣重抓了那灰白髮泡漲的手,然那氣並未順下,反在胸內憋得更深,再加之頭腦刺痛令他的臉色都有剎那猙獰。
「鳳敖你給我起來!」
德馨公主雖驚痛他對自己的態度,但也知他所罵並非是對著自己,且見他仍不放開那瘮人的屍體,忍著汗毛直豎的寒意,提高了聲要他出來。
卻見他仍充耳不聞,便再難冷靜,她實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竟會是如此兒女情長,為一寡婦昏了頭失了智的瘋人!
怒氣盈胸之下橫生力氣,也不再需旁人攙扶,目含不成鋼之氣揮袖怒道:「去將人給本宮拉出來,再將那人送--抬入棺中厚葬!」
到底是顧忌他意改了口風,否則這等惑亂他心的女子怎配厚葬!
鳳敖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