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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又是受傷又是緊張著實大病了一場,那之前刻意將養康健些的身子也盡數虧損下來,如今她一人獨居,實不敢再生了病,否則依她現下所居偏離村民的住處,怕是病死在家中也是無人知曉。
從牛車上下來,雲聽數了銅板付了車資,與對方簡言約定回程時辰後,便微低著頭朝城中藥埔走去。
雖是炎夏,但街上擺攤叫賣,撐傘閒逛之人仍不在少數。雲聽緩步行走其中,餘光不受控制的打量兩邊一如過去她所熟悉的景物,不過才離開一年餘多,卻仍讓她心生恍如隔世之感慨。
恰此時才過午時,醫埔看病之人寥寥無幾,雲聽只稍等了一會便排到近前。拒絕了大夫要切脈的動作,一直垂著的頭迅速抬起看了他一眼重又垂下,低啞著嗓子卑怯說道:「勞大夫費心,只尋常熱風入體,咳嗽喉癢,請您直接開藥便是。」
那大夫能於此午睡之時還在此坐診,可見其醫德心重。身為醫者最不喜患者不聽醫囑,見這男子一副諱疾忌醫的模樣,他本是要斥責,但當看清他的臉時,雖驚憾但也立時明瞭此人顧慮。
觀此人面相不過才堪堪弱冠,雖身形瘦弱,但俊挺如竹氣度溫雅,那雙僅存完好黑亮乾淨的眸尤其讓人心生好感,只卻不知遭了何事以致面目全非。
大夫搖了搖頭,心中惋嘆,面上卻未露出異樣,只將其當做尋常病人,仍是仔細問詢了病症才對症下了藥方,在其起身道謝時,卻是心念微動,又多開了副祛疤之方遞了過去,見他不接也不去看他,逕自推了過去不耐的擺擺手道:「病非是一日可愈,貴在堅持,拿了藥方速去取藥吧。」
雲聽被後面等著看診的人推了下才回過神,而那大夫已經認真嚴謹的為別人看病,她只能拿了桌上多出來的藥方去了櫃檯取藥。
在聽到夥計交代如何外敷一日幾次時才恍然大悟,一時心中頓生暖意,雖她未準備用,但仍是感念在心,離開時遠遠對著那大夫鞠躬以致謝意。
待出了門,感受到陽光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熱意時,雲聽不禁仰起了臉靜靜沐浴了片刻情不自禁微微一笑,
但她並未感嘆多久,便在一道驚恐的驚呼聲中回神,忙低下了頭歉意的重那人微點了頭快速離去。卻直到離了老遠還能聽到身後議論她面目可怖大白天出來嚇人的話,雲聽心中輕快,竟是忍不住暗笑,難不成晚上出來就不嚇人了?
然而她輕鬆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在返回時經過一家寶氣閣時,竟聽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其實從若水離開時,雲聽並不太知那晚之事那人是如何解決的,只是後來聽薔薇說鄰裡只知家中偶然失火併不知其中內情,老夫人安排的流言也並未被傳播出去,所以那晚之後,一切如常無事發生。
遂如今驀然聽到有人提起自己,雲聽第一反應便是警惕難道是自己被發現了?可隨即她便又自嘲自己草木皆兵,方才入城時,她並未見到城門處有張貼於她有關的搜捕令,入城排查也一如往常並未見嚴緊。
且事情已過去了那般之久,自己與那人滿打滿算相處不足三月,他也已得到了她,滿足了他的私心與獵奇,那日清晨,更是面露冷色攜怒離開。聽霆王的人說,安排的女屍身形與她極似已確是瞞過了他,想來不過一已得了手,且還炸得面目全非的寡婦,怕是早已如過眼雲煙了。
如是想罷便放鬆了身體,作歇腳狀在寶氣閣門旁靠牆垂頭站著。
「依我看,若是能有明家少夫人那般姿貌,定能拔得頭籌!可惜啊,再美也不過是一寡婦,註定要常伴青燈孤獨終老。」
「孤獨終老倒是不見得,莫不是忘了年前般若寺主持當眾下的批言,道是那少夫人,哦不,是雲小姐前世積德,今生福報深厚,若為亡者安,令如此大福報者背負寡婦之名,恐無法安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