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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還覺得楚節的母親有些奇怪,結果昨天梅婷荷與她的談話反而讓她自己心裡有鬼了。
楚節沒有多問。
不知是梅婷荷本人的生活習慣還是別的原因,她沒有出現在餐桌上。這倒是讓花戈鬆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留情,一針見血。
…雖然本來也怪她自己之前太浪。
花戈優雅地把一勺湯送進嘴裡,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楚節吃飯,新奇的意味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楚節只低頭吃飯,也不看她。
楚節沒理會她,花戈也不覺得無趣,反而越看越來勁了。
楚節吃飯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冷漠而機械地咀嚼著,大概嚼了幾下便吞下去,看不出她喜歡還是討厭,有時候甚至都不嚼,乾脆用水送下去。
花戈表示從沒見過人這麼個吃飯法,好好一頓飯吃起來像在吞毒藥一樣。
她哭笑不得地阻止了楚節,「我說楚節小同學,你幹嘛呢?」
楚節終於捨得抬頭瞥她一眼,淡淡應付道:「吃飯。」
然後就不再多言,明顯覺得花戈沒事找事。
「你這哪裡是吃飯哦,你這是英勇就義來了吧?飯哪裡是這樣吃的。」花戈道,「本來人生就沒幾件樂事,吃喝嫖賭算幾件,你還把吃給丟了。」
她本來只覺得好笑,可楚節抬起來頭,清亮亮的眼睛看過來,她就只覺得心裡軟成一片。
怎麼能有人的眼睛這麼好看,這麼無辜又清澈呢?
連當初迷倒了花戈的柳冰嬌的眼睛也比不上,這雙眼睛既單純,又有著自己的桀驁。
「不要把吃飯當成任務一樣啊,偶爾也讓自己享受享受吧。」花戈無奈道:「我說你啊,不要把湯當成食管的潤滑劑用啊。」
「你嘗一嘗味道嘛。」
楚節本來想說沒這個必要,她只要保證自己的胃部不會因為飢餓而疼痛就行了,可花戈執拗地看著她,她話都到了嘴邊,生生地拐了一個彎,「好。」
她抿了抿唇,試探地喝了一口湯。
花戈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怎麼樣?很不錯吧?」
「嗯。」楚節只簡單地發出一個音節來。
其實味道不怎麼樣,她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也就是個能勉強下嚥的程度。
楚節沒告訴花戈,其實她已經很久沒和人一起吃飯了。她不覺得孤單,只覺得枯燥。
而今天這頓飯,是她吃得最緩慢的一次。
花戈見楚節妥協了,笑得像只偷了雞的狐狸。
她突然感覺自己像在教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小崽子怎麼像人一樣生活。
只希望楚父不要怪她把楚節教的有了人氣兒吧,雖然這個男人不知道現在到底跑哪去了。
楚節垂眸,掩去了自己的情緒。
她比誰都清楚,這只不過是表面的平和罷了。她是個沒有父親的私生女,生來就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活著的意義。
她不是不知道別人都是怎麼說她的,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既然花戈不問,她就更不會主動提起。
即使是紙做的遮羞布,也勉強地再維持一會表面的平和吧。
她永遠得不到別的的尊重,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能得到別人的畏懼就很好了,至少這可以讓她活下去。
楚節吞下最後一口湯,一時覺得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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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戈微微側過臉,隨意而自然地單手戴上鑲著祖母綠的耳墜,頸上還有一串潤澤潔白的珍珠,整個人艷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一襲酒紅色長裙,隱隱露出若隱若現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