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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哭。&rdo;林暮冬掌心覆著她的頭髮，隔了一小會，才又生澀緩慢地輕輕揉了揉，&ldo;我再給你買。&rdo;

葉枝怔怔的，眼眶到底還是不爭氣，無聲地飛快紅了。

林暮冬的視線攏著她。

小姑娘聽話得要命，努力忍著不哭，水汽在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滴溜溜打轉。

&ldo;我再給你買。&rdo;

林暮冬寡言慣了，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慰，只能再度重複了一遍承諾。

低沉的嗓音壓得又輕又緩，悄然染上了一層不易覺察的微溫。

天有點陰，又起了風，徹底沒了上午的晴朗明媚。林暮冬側過身替她擋了擋風，輕聲保證：&ldo;放心，不會壞了。&rdo;

剛得到國際射聯通知致歉的中國代表隊，也正在火急火燎趕回酒店的路上。

林暮冬之前沒說過槍險些被掉包的事，柴國軒到現在才知道。聽說他跟那幾個運動員又起了衝突，還卸了人家的一條胳膊，就越發提心弔膽，一個勁兒催促著司機儘快趕回去。

&ldo;沒事兒的，射聯都說了算自衛了，一點都不違規……&rdo;

劉嫻也緊張，看著柴國軒幾乎已經沉得滴出水來的臉色，還是小心勸慰：&ldo;射聯通知咱們是致歉的，沒處罰，回頭還得讓那邊給咱們正式賠禮道歉呢。&rdo;

柴國軒用力搓了把臉，聲音低啞：&ldo;我不是緊張這個。&rdo;

猜到了他的心思，劉嫻皺了皺眉，也沉默下來。

隊裡的人其實都清楚，林暮冬雖然為人冷淡，但脾氣其實並不差，雖然罕少和人交流，也更多是性格使然，很少會有發怒失控的時候。

練槍首在練心，林暮冬養氣的功夫哪怕在教練裡也是佼佼，能讓林暮冬下這麼重的手，讓人根本不敢去猜究竟是多強的刺激。

&ldo;把人胳膊卸了……&rdo;

步|槍隊教練憂心忡忡，&ldo;得氣成什麼樣?那些人說三道四嚼舌頭了?&rdo;

&ldo;是我考慮不周&rdo;柴國軒眉頭緊鎖，&ldo;不該把他一個人放酒店的。&rdo;

眼看就要到酒店，劉嫻忍不住了，深吸口氣糾正氣氛：&ldo;行了行了，都這麼沉痛怎麼行?不是說林教練不喜歡咱們太關注他嗎?就正常地交流就行了，讓他感受到咱們的關心，慢慢的恢復調整，不然說不定反而更糟糕……&rdo;

柴國軒被她提醒，摸了兩把臉，振作精神：&ldo;對，都不準說太多，這件事就過去了。&rdo;

擔心還有教練犯忌諱，柴國軒迅速嚴厲起來，三令五申：&ldo;不論林教練的情緒怎麼樣，都不準隨便跟他提今天的事。可以說說閒話，談談工作，剩下的都不準胡說。&rdo;

就今天沒留守跟著出了門，結果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還沒法確定那些人究竟跟林暮冬說了多刺人的話。

幾個教練都忍不住地擔憂自責，挨著個點頭，牢牢記住了領隊強調的重點。

&ldo;對，潛移默化地關愛同事就行了。&rdo;

劉嫻常年跟林暮冬合作，對他的脾氣更瞭解，點點頭贊同：&ldo;林教練承受力其實很強，什麼情緒都能壓住，回去不一定是什麼表現，甚至可能行為舉止都跟平時‐‐&rdo;

她的話音忽然一頓，視線落在窗外，用力揉了兩下眼睛，恍惚著把話說完：&ldo;平時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