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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引玉必定是要跟隨的, 他跟著錢多爾學武, 鞍前馬後的十分勤快。在知道蕭鸞要走後, 他是跳得最歡快的那個。嚴家原本還想讓蕭鸞再帶上幾人,但蕭鸞想到自己還要做的事,就以遊歷是磨練心志為由,堅定的拒絕了。
就算如此,零零碎碎算下來, 也有近十人了。綠漪知道自己收拾的大部分東西都帶不走更是沮喪,又擔心蕭鸞受了累,喋喋不休了許久。蕭鸞想到那些事,心中有些好笑,好笑之餘,又覺得有些感動。不管如何,她雖被一些人所無視,但她也同樣被另一些人牽掛著,掛在心中。
臨行那日,蕭鸞沒有坐馬車,騎的是馬,只是他們也趕了一匹馬車,將事物都放在馬車裡。沈引玉顯得十分開心,他揮著馬鞭,側頭對蕭鸞說道:「六郎我們來比一比,看誰先到十里亭。」
蕭鸞有些無奈,說道:「不可擾民……」
「你眼下都不用上朝了,還怕御史上殿參你一本麼。」沈引玉大聲笑道。
蕭鸞想了想,突的一笑,說道:「你說的是。」她話音剛落,雙腿一夾,馬兒嘶鳴一聲,帶著她猛地躥了出去。少年人開懷的笑聲遙遙傳來:「我在十里亭等著你!」
沈引玉忡愣之間,見蕭鸞衝出去老遠,他急忙咬牙揮鞭,大喊道:「你給我等著!!」
蕭鸞一行人雖然換了常服,卻也是錦衣華服,顯然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道上行人遙遙見了,急忙就會自己迴避開去,雖然一路雞飛狗跳,卻也沒有傷著誰。霍慶山見狀搖頭苦笑,他側頭看錢多爾按馬緩行,笑問道:「錢公子不跟上去?」
「白身一名,叫我錢多爾就好。」錢多爾是個黑瘦的漢子,腰上別一柄短刃。他朝霍慶山點了點頭,說道,「公子年紀雖幼,但弓馬熟練,近郊中不會出什麼意外。」他說起話來時,一板一眼的。霍慶山於是笑了笑,朝錢多爾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錢兄請自便。在下公職所在,恕我先走一步。」
言罷霍慶山緊夾馬腹,帶著身後侍從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蕭鸞畢竟是少年人,馬兒帶著她如風飛馳,讓她自己的心情也大好起來。她一路打馬過長街,人人如潮水避開,她越過排著長隊的販夫走卒,將自己的腰牌一晃,立時就有帶甲士衛攔住他人,讓她先行。蕭鸞便一路無阻,一路踏著官道疾馳。
出了城池,沿著官道,官道兩旁是青青垂柳,垂柳旁則是溝壑,疏通雨水,再過去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官宦人家佔據了良田,僱了農人又或是自家的家奴耕種,蕭鸞封王,自然也有賜下良田,但蕭鸞這般望過去,自己也不清楚哪裡是自己的田地。
這樣的念頭僅僅在她的心中一掠而過,馬蹄聲急,她已衝出去了很遠。十里亭那處早就站了人,蕭鸞眯著眼看過去,只見衛隊慎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蕭鸞謹慎地勒住馬,往前行去,卻見那頭衛隊簇擁著的人轉過身來,容顏艷麗,姿態華貴,雲鬢高髻。
「六郎,讓阿姐好等。」
蕭鸞沒有想到,在這十里亭中等著自己的,竟然是她的這個大姐姐。蕭鸞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蕭韶了。一年前,蕭韶十八歲,再也沒有了可以拖延的藉口。蕭煒重視女兒,親下令,由蕭鳳鳴親自送蕭韶出閣。蕭韶性格溫和,對誰都是好聲好氣的樣子,因此弟弟妹妹們,能出宮的,都去了。抬入公主府中的嫁妝,一箱一箱,接連抬了三日才消停。
只是從那天后,蕭韶也就不再上朝了。而從此之後,若有宴請,便都是掛上了駙馬的名號。雖然蕭韶照樣宴請士子們,讓他們呈上詩賦,若有文採風流的人物,蕭韶也不吝舉薦為其一二。彷彿與之前並無區別,但蕭鸞卻覺得,蕭韶似乎再也不是從前那般模樣了。
她此刻看到蕭韶,見到她被層層侍從僕役圍在其中,周圍的侍從們手持兵刃,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