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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老皇帝現在已經都知曉了吧。
假作真時真亦假,陸濯,你的福氣要來了。
借著跟她玩愛恨裝瘋賣傻,徐善可不樂意,陸濯應當收收了。
碧雲寺裡。
陸濯的眸光還盯著徐善馬車去往的方向,哪怕道路盡頭,什麼都無了。
他手腕一抬,摺扇被準確地擲入爐中,扇面那四個時時刻刻提醒他徐善背叛他的大字頓時被吞噬殆盡。
「殿下?」
李直剛過來,跟著陸濯往遠處看,什麼都沒看到,很是不解。
「善男信女,熙熙攘攘。」陸濯深沉地開腔,「嘴上唸佛、口中求佛,又有幾個當真心中有佛。」
都是虛的,陸濯都懂,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上輩子通道,圖的就是長生不老。大約是他內心不夠虔誠,他還是早早駕崩了,不過,他與徐善卻得到了第二生。
李直越發不解了,真信佛假信佛跟燒扇子有什麼幹係。
「所言跟所想不見得一回事,所想跟所做也不見得是一回事。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擾。」陸濯悟了,一夜過來,他升華了,「所謂的裙下之臣,也不見得就是那回事的裙下之臣。」
一個崔九罷了,人醜事多,牙酸嘴厲,善善不會心悅他的。
凡事論跡不論心,兩輩子了,善善還在為他操勞,倘若這都不算愛!
「崔九何在?」陸濯問。
「崔郎君與徐小娘子前後腳出寺了,殿下,他們未曾與您辭別嗎?」
陸濯:「……!」
第27章 徐善:誰有裙下之臣,還讓陸……
郊道兩側,草色蓁蓁。
徐善的馬車出了碧雲寺,未行多遠,崔九的車架就趕了上來。他的車簷掛著鈴鐺,清泠泠地響。
習秋勒停馬,在外面大嗓門道:「小娘子,崔郎君想要你帶他一程,他的車輪子不太好使了。」
徐善曼聲道:「舉手之勞,崔郎君請上車。」
同樣都是想與她勾搭成奸,崔九壞的是自己的車輪子,而陸濯那個短命的從來不積德,弄壞的永遠都是徐善的馬車。
崔九撩起細葛簾布,眼尾微微一勾,攜天光日色與徐善四目相對。
「有勞徐女君。」
「無礙。駕車的是我的婢女習秋,若崔郎君實在過意不去,給習秋搭把手也很好。」徐善輕聲細語,「我記得的,崔郎君馭驢之術甚好,想必眼下有用武之地。」
驢——
自然是賽扁鵲那頭飽經風霜臀部失守的老驢。
徐善這是翻舊帳了,她還記著被崔九搶人的事情呢,崔九一手駕車一手對她指箭的樣子,真是很有能耐呀。
「我去了大約會攪擾徐女君的婢女。」崔九在徐善對面坐下,「我看她四肢有力、下盤穩重,應當是個練家子。」
徐善嘆道:「崔郎君慧眼識珠。」
習秋是鏢局出身的,上輩子習秋陪著她出生入死。也就是這個緣由,她出來為非作歹,總願意把習秋帶在身邊。
「其實早有預料。」崔九道,「畢竟徐女君你喜愛帶著她,而她又實在不夠聰明……」
「崔郎君,我能聽見你說話的!」外頭,習秋不服氣的聲音傳來,「我怎麼不聰明瞭,我家小娘子都說我是難得的內秀之人!」
車內,崔九和徐善相視而笑。車外有悠揚的鈴聲,徐徐而入。
徐善透過崔九年輕俊美的面容,想到了他老了之後的樣子。一瞬間,她心裡有些複雜,她記得他們倆的曾經,可崔九不記得了,面前這個是陌生的、嶄新的人,他有新的人生。
陸濯倒是記得他們的曾經,雖然他死不承認,說破了「朕」還能當無事發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