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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來者是徐善的意中人,溫氏頓時把翰林大人冷不冷、累不累拋到腦後了,她甚至下了馬車來。
而陸濯也在這個時候翩然下馬,做戲做全套,他對溫氏行晚輩禮。
「晚輩早有登門之心,卻無功名在身,因此不敢冒昧。」
崔九,一把歲數了,還是個白身。陸濯見縫插針在溫氏面前抹黑他。
「善善與我說過,你德才兼備,有銳意進取之心。今日是你會試的日子,好好把握,何愁無前途?」溫氏和顏悅色,「日子長著呢,你但凡有心,什麼事做不成。」
長得好,又是個心裡清楚的,溫氏覺得徐善隨了她,挑選郎君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陸濯心裡酸不溜秋的,他從不知,他的老岳母是個能說會道的。上輩子他與徐善成婚,溫氏對他恭恭敬敬,半句不肯多說;後來他與徐善去了西北封地,老岳母在京城沒了。
「善善把我們的事都告知您了啊。」陸濯低聲問。
「你們的那些事,我們徐家上下,大抵是知曉的。」溫氏也壓低了聲音,「我徐家也不是什麼蓬門蓽戶,從前就算了,以後當按照規矩來。」
陸濯臉紅了。
——氣的。
徐善這輩子和崔九能有什麼事,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就那點小事,分明不值一提!
他和徐善孤男寡女床上打過架,徐善怎麼不跟家裡人說?怎麼地,是碧雲寺的那張床榻不配?
陸濯小臉飛紅,眸染霧氣,這小模樣,讓溫氏誤會了,她認為陸濯害羞了!
這個世上,會羞澀的郎君已經不多了。
溫氏就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不想再說什麼,讓今天要參加會試的崔九心神不安,於是道:
「時辰不早了,崔家九郎,你快進去吧。善善雖然不在,但我也算替她見過你了,你好好參試,莫要分心。」
陸濯問:「我本想來與善善見上一面,她去哪兒了呢?」
溫氏笑容不改,一派淡定:「她呀,方才瞧見了兩個手帕交,去打了招呼,眼下卻不知走到何處去了。」
「……」撒謊!
他這個老丈母孃,也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啊。
陸濯不懂,為何不能提他,他堂堂五皇子,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陸濯眼瞼垂下,把陰暗的情緒壓下去,再抬眼又是溫雅無害的好晚輩。
「我備了一些養生方和頤養的藥丸給夫人您,原本是想託善善帶給您的,如今正好交到您手上。」
多麼孝順懂事的後生啊。
溫氏拿著小匣子,有些感動,目送著「崔九」一路進入貢院大門,才回到馬車上。
陸濯硬著頭皮進去,制止相熟之人沖他行禮,然後守在門口,盯著考官們檢查考生身上有無夾帶作弊之物。
而徐善還在等陸濯,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的人影兒。
王得志在裝死,他也不懂陸濯,沒有人可以懂陸濯。
冷不丁地,徐善杏眸微嗔,她一提曲裾,月牙白的裙擺劃開一個漂亮的幅度。不顧王得志的呼喊,她人已經噔噔噔去遠了。
「崔郎君。」徐善走到崔九跟前,把香囊遞給他,「閒話就不多說了,這裡面有提神醒腦的藥草,願你這一次高中。」
「好。」崔九把香囊系在腰間,「有勞徐女君,我不會讓你失望。」
徐善其實沒勞。
香囊也不是她做的,她早已沒有那個閒情逸緻。
但她就當成自己做的了,微笑著看崔九。
崔九輕聲道:「我有一話,想在放榜後對你說。」
「我等你。」徐善也跟著脈脈。
不能再耽擱了,崔九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