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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剛和蔣超面對面而坐,煙氣繚繞,唾沫橫飛,討論起案子如鬥雞一樣互不相讓。
侯大利走到胡志剛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沒有新發現?」
胡志剛的肩膀明顯縮了縮,道:「我和老蔣剛從大象坡回來。再次確定狗叫聲是在晚上兩點半到三點,共有四家人的狗發出叫聲,比平時叫得厲害。狗的嗅覺比人的靈敏得多,說不定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到了四點鐘,這些狗又叫了一次,只是比上一次要弱一些。從狗叫聲來推斷,兇手凌晨兩點半到三點左右上山,到凌晨四點下山,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拋屍。」
蔣超腿上用了點勁,椅子往後滑了一米多,道:「兇手從許海家出來後,使用了某種交通工具來到學院小巷的大象坡南入口。學院小巷是背街,夜晚非常安靜,沒有人聽到馬達轟響,交通工具極有可能是人力的,腳踏車、三輪車、手推車都有可能。老杜去排查三輪車、手推車,我們就和派出所的同志圍繞學院街調查,已經登記了127輛。老城遍地商鋪,三輪車真是多,人手完全不夠。」
侯大利道:「騎腳踏車意味著兇手的家距離許海的家以及距離大象坡都不遠。」
蔣超面帶倦容,打了一串哈欠,丟了一支煙給侯大利,道:「可以這樣推斷,兇手就是附近居民。」
「每一條線索都得核實,如果不核實,這頭又沒有突破,那我們就被動了。」侯大利拿出火機,啪地打燃火,伸到蔣超面前。
蔣超點燃香菸,深吸一口,拿出厚厚一本卷宗。卷宗全是三輪車和手推車相片,相片下標明是哪一家的三輪車。其中有七輛三輪車使用魯米諾試劑後有螢光反應。由於魯米諾特性,如果現場受到漂白粉、高錳酸鉀等強氧化劑處理,也會對魯米諾試劑產生螢光反應,且產生的螢光反應和血跡產生的螢光反應難以分別。所以,七輛三輪車全部被送到了六大隊,由六大隊技術人員進一步鑑別。
僅僅是三輪車和手推車一項就有如此大的工作量,侯大利望著眼前的兩名刑警,發自內心地道:「工作量很大,你們辛苦了。」
胡志剛道:「錢所長是刑警出身,很瞭解我們的工作方法,讓社群民警和輔警協助我們,江陽刑偵大隊也給面子,非常配合。沒有派出所和刑偵大隊幫助,光靠我們兩人跑斷腿都做不了這事。碎屍案破掉後,我們一定得請錢所和江陽刑偵的丁大隊吃頓飯。」
從警時間越長,侯大利越感到個人力量渺小,不管什麼級別的神探,辦案單位基礎工作不紮實,也難以破案。他初當刑警時,多次㨃過刑警支隊,對支隊偵查員多多少少有些輕視。擔任重案一組組長以來,他才發現能進入重案一組的偵查員確實優秀,工作盡職盡責,一天半之內,胡志剛和蔣超兩個偵查員在派出所和刑偵大隊配合下,調查走訪了大象坡附近居民和學院街三輪車的情況,這個工作量實在大得驚人。
翻看了卷宗,侯大利道:「剛才聽你們爭論得非常激烈,在爭什麼?」
胡志剛道:「老蔣和我抬槓,我認為案件是一人完成,現場勘查的模糊腳印很清楚顯示出兇手是一個人。」
蔣超道:「誰敢肯定地說是一個人,兇手作案後清掃過現場,有可能將另一個人的線索抹掉。碎屍和拋屍都是體力活,若是有兩三人更容易完成。」
現場勘查結果確實無法給出是一人還是多人作案,但現場只發現了很少痕跡,更接近一人作案。但是,這個結論只是推測,現有證據確實無法給出更準確的答案。
聊了一會兒案情,侯大利回到辦公室,開啟電腦,重新檢視對兇殺現場的勘查記錄。他心裡很明確一點,不管外圍調查有什麼進展,不管是一人還是多人,最終還得回到兇殺現場,兇手用什麼方式潛入並下毒是一個必須破解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