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從刑事偵查角度來說,透過解剖已經證明楊帆死於溺水。綜合各方面情況,確實符合不立案規定。但是侯大利完全不能相信生性嚴謹的楊帆會從世安橋上摔下去,摔下河肯定是有人透過某種手段導致楊帆落水。這個論斷沒有任何證據支撐,全憑直覺,但是侯大利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是幾年前未立案的「舊案」,偵破此案難度太大,簡直可以用難於上青天來描述。侯大利坐在條石欄杆上以刑警思維思考偵查方向,更覺一團亂麻。
客觀來說,刑警支隊當年將偵查方向確定為情殺,這是正確的。只不過能夠列入懷疑物件的人全部有確定的不在場證明,情殺的方向沒有走通。
另外可能性就是激情殺人,楊帆騎車路過世安橋時,遭受到沒有任何關聯的路人襲擊,襲擊的唯一理由還是因為年輕貌美。如果是後一種情況,破案的機率更是渺茫。
「如果我不和省城哥們兒喝酒,送楊帆回家,就不會出事。」這個想法無數次從意識的深海中躥了出來,發出猙獰笑容,撕咬侯大利的靈魂。他站在橋邊,對著河水用盡全力長吼,發洩心中鬱悶。
智破詐騙案
晚上七點,侯大利開車沿河邊公路進城。他的心情仍然沉浸在黑暗之中,楊帆所寫的那封情書在腦中浮現,娟秀文字排列整齊,逐一跳躍出來。他用這種特殊方式閱讀情書,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瀟灑蕩然無存。
拐進一條支路時,一輛貨車慢悠悠地開在前面,擋住路。
貨車屁股在侯大利眼前晃來晃去,侯大利腦裡某根弦突然「咯噔」響了一聲。響聲過後,腦海中的暗開關被開啟,浮現出印有永發電器貨車的立體影象。腦中存在的作案車輛與眼前車輛有兩處明顯不同,一是車牌不同,二是沒有永發電器標誌。但有兩處相同,一是車型和顏色相同;二是車屁股上有兩塊橢圓形的補漆,顏色、位置和形狀與作案車輛尾部的補漆完全一樣。
與當年參加電視節目《超級找碴王》相比,找到腦中車和眼前車的相同點簡直是小菜一碟,侯大利肯定眼前車便是詐騙犯開的那輛貨車。這真應了一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等到小巷稍稍寬一些,侯大利轟了油門,越野車轟鳴一聲,與貨車並排。
侯大利扭頭罵道:「你他媽的開快點,堵了半天!」
貨車司機四十來歲模樣,沒有小鬍子,也沒有戴太陽帽。他聽到罵聲,扭頭呸了一聲,道:「你他媽的沒長眼,這條路只有這麼寬。」
侯大利指著貨車司機,道:「下來,老子今天要收拾你。」
貨車司機只以為對方是路怒症,壓根沒有料想到對方是警察。他剛從勞動隊畢業,操著一根扳手跳下車,蠻橫地道:「開越野車就了不起,老子專治各種不服!」
「老子才專治不服。」侯大利跳下車,囂張地用手指著對方。他用這種姿態麻痺了對手,然後乘其不備,扭住對方手腕關節,猛然反向用力。
貨車司機來不及反抗便被壓在地上,如殺豬般叫了起來。
侯大利制住貨車司機,不等他回過神來,道:「你在永發商場門口撞了我的狗,就這麼跑了。」
貨車司機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弄蒙了,脫口而出,道:「誰撞狗了?」
「前幾天你把車停在永發商場,出來時,在紅月亮旁邊撞了一隻狗,停都不停就跑。你別抵賴,抵賴我扭斷你的手。」侯大利語速很快,一步一步給貨車司機下套,同時用力反扭司機手腕。
「啊、啊、啊,你輕點。」貨車司機道,「你訛人,我沒撞狗。」
侯大利稍稍鬆了鬆勁,道:「肯定是你撞的。車上還有包裝箱,我看得清清楚楚。」
貨車司機見對方說得有鼻子有眼,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