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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也沒見著個人,諾大的院子裡有一片荷塘,蔥蔥郁郁的荷葉飄在水裡,溫曉走過荷塘上的小石橋,心裡不由有點不安。
裡面只有一處院落亮著燭火,溫曉頓了頓,思索了一下,便直直朝那裡走去。
一般來說,亮的地方應該就是主人所在吧,即使不是,好歹也能找來人問一下。
窗帳上印著兩個人的影子,兩人正在說話,一時幾個字傳出,倒是斷了溫曉本想敲門的心思。
裡面的人像是沒察覺到門外的狀況,繼續自顧自說著。正是蕭禹商和管家向雨。
溫曉透過窗子看到向雨站立在蕭禹商的背後,兩人皆背對著窗外。
“王爺……那邊傳來的訊息,溫二少爺在牢裡喝了毒酒,已經去了……”
溫曉不知道自己怎麼能看的那麼清楚,一切在他眼中好像變成了慢鏡頭,他看見蕭禹商瞬間把手捏緊了,突然轉過頭來,緊皺著眉頭。
“怎麼可能。”
蕭禹商像是極其不相信,他的左手一直按在桌角上,竟生生在桌面按出幾條深深的痕跡。
溫曉半晌才反應過來聽到什麼,往後退去幾步,像站不穩般倒在了石階上,雙手掃過一旁,幾個石子被他一手揮開,發出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
裡面的人總算聽見聲音,也立刻從視窗掠出來,看見呆坐在地上的溫曉後,冷峻的眼神瞬間透出幾分不忍。
溫曉就那樣坐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袖蹭在粗糙的地面上,劃出幾道黑色的痕跡。
這算不算是無法填補的缺失?
蕭禹商心中想著,口中卻輕聲地喊他的名字,“溫曉。”
溫曉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要看他,但焦點卻一直沒有辦法落在他身上。他的眼裡好像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看不見,空得可怕。
蕭禹商抿了抿唇,走過去把人打橫抱起,往自己屋裡走去。
溫曉在感覺到他溫度的一刻,真正地脫力,陷入了黑暗中。
溫曉知道自己在做夢。
這秋日的院落很冷清,整個院子都沒有人,像是荒廢有一些日子了。溫曉記得,這是溫家的一處小院子,是他孃親生前住的地方。
院子裡矗立著唯一一棵銀杏樹,葉子都黃了,隨著風緩緩掉落。一片一片,小扇子的形狀。
這棵樹還在……
銀杏樹還在,那就還是他孃親死去不過一年吧。一年過後,溫老爺不願他再觸景傷情,便把這處院子改了,那唯一的一顆銀杏樹也移走了。
溫曉忍不住過去摸了摸那粗粗的枝幹,粗糙的表皮颳得手有點癢。一片小小的葉子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小心地取了下來。那葉子很小,卻黃透了,落在他手裡還沒有半隻手掌大。
突然傳來一陣腳踩踏樹葉的聲音。
溫曉看向門口,那邊跑進來一個小小的孩子。小孩子穿著一件薄薄小襖,左腳上踢踏著一隻鞋子,另一隻光著,那鞋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踏沒了。
那孩子臉跑的通紅,看見了銀杏樹,跑的更急了,彷彿完全沒有看見這邊站著的溫曉。看他走得飛快,雖然知道是夢,溫曉還是不由地後退幾步。
可到了樹旁,那孩子卻停下來,伸出小小的手小心地摸著那粗粗的枝幹,一下一下,就像溫曉剛剛伸手摩挲樹皮的樣子。他臉上並沒有笑容,小孩子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樹上密密的黃葉,像在想些不符合他年齡的事情,像個小大人一般。
溫曉看了看他,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那樹葉,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裡看過。
那孩子看了一會,像是累了,他席地坐下,抓起旁邊的掉落的葉子把玩,嘴裡喃喃地發出一些斷斷續續的字眼。
溫曉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