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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的牆壁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腥紅,還在往下流。地毯浸滿了大片大片的血液,富江那美得魔性的頭顱滾在門邊不遠處,臉上滿是驚懼。身體…也許不該叫身體,殘肢散滿了一地,三月犬甚至還能看到像腸子似的東西流在床邊。
酸水不停翻了上來,三月犬用力吞嚥了幾下,把吐意逼了回去。
宗三站在窗邊,俊臉有幾點血腥滑下,衣服快要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赤腳踩著小血坑,手上的刀還在往血坑裡滴血。
宗三沒有在意來人,眼神異常溫柔的望著富江的頭顱,簡直和看此生深愛的人一樣。
「宗三!!」
三月犬吼了一聲,宗三才把目光移向她,但瞳孔中卻沒有倒影出三月犬的身影。
媽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三月犬低咒了一聲,鐵青著臉地走到宗三身前。
宗三一動不動,表情也木木的,好像沒有了意識似的。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三月犬深吸一口氣,直接打暈了他。
把宗三放在床上,三月犬呆愣的望著這地獄般的場面,不一會,她用力閉了閉眼睛,走去富江的頭顱。
『對不起。』
無聲的向富江道歉,三月犬做出了一個自私的決定。
這世界不會只來一次,為此,這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顫抖的手出現了一個小瓶子,這是向其他觀察者買的清潔劑,能洗乾淨一切汙垢,消滅一切垃圾。
也可以清除屍骸。
在觀察者中,是必不可少的隨身物品。
三月犬買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用到清除屍骸這功能,一般她都是用於在手辦上色時,除去多餘的顏料來著。
把瓶內的液體滴在屍骸上,像是魔法一樣,屍骸瞬間融化,再化成蒸氣消失了,順利的處理好所有殘骸,三月犬開始著手處理血跡。
把宗三沾上血跡的衣物都扒了下來處理掉,換上新的衣物。三月犬望著這個乾淨的,沒發生過什麼似的房間,內心突然升了一陣恐懼,腿一軟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啊。
我剛剛清理了那個富江。
能被宗三殺成這樣,她…其實是個有點特殊的人類而已吧。
我成了幫兇了?
好像有點噁心,但又不後悔啊。
三月犬嘲諷的乾笑了幾下,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還以為自己的三觀很直,是個好人。結果…」
「…我也是,厲害了哈…」
三月犬望著自己一絲猩紅都沒有的雙手,眼圏有點乾澀。
不行。
冷靜。
冷靜冷靜冷靜。
別想了。
一聲低吟在後面傳來,宗三摸著後頸坐了起來。
「三月…?」
他的眼神略帶點不解和迷茫,就是沒有了對著富江頭顱時那令人背脊發涼的溫柔。
三月犬安心了不少。
還好,宗三恢復過來,哪處…理富江也算有意義了…
吧?
宗三不可能無故殺人,肯定有什麼問題。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三月犬苦笑。
這是強行洗白吧?
「三月…?三月??」
「啊,嗯。怎麼了。」
「我在問…那個富江…怎麼了,房間怎麼這麼……」
宗三記得自己當時像是暗墮了似的,弄得很糟糕才對。
怎麼現在這麼…乾淨。
連血腥味也沒有。
「那個啊。」三月犬笑著說。「我收拾好了呢。」
努力裝作沒事似的,但尾音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