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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曄微嘆了口氣:「朝堂之事,豈是那麼簡單的。」
林水月能一路走至今日,所倚仗的是鄞州的那四十萬兩堆積起來的官聲,以及皇帝的崇信。
如今她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尤其從譚正華此事上,所涉及的太多。
這些臣子並不想再受她鉗制,早前一再的退讓,也是為了讓林水月出盡風頭。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水月今日再對譚正華動手,已經是將路走絕了。
議論聲不斷,林水月卻恍若未聞,她甚至未曾回答譚正華的話。
只是沉聲道:「孟兆平入獄後,你利用孟兆平之事,引得餘夏代替譚寅科考。」
「餘夏耗盡心力,從考場內出來,聽到的就是自己父親伏誅之事。」
「此後深受挫折。」林水月微頓,看向那譚正華的眼神更冷:「你原本並不打算留下餘夏的性命,可譚大人機關算盡,唯獨對嫡子寵溺非常。」
「譚寅自小便妒忌處處壓他一頭的餘夏,見其落難,是無論如何不想讓餘夏就這麼死了,他求了譚大人,在羅宇的再三保證下,譚大人也覺得餘夏此人不足為懼。」
「於是你們設計陷害了那孟兆平還不夠,將他唯一的獨子磋磨多年,後為了羞辱於他,更是將他賣入京裡唯一的小倌院中。」
餘夏這個名,就是在瀟湘苑中另取的。
令譚寅沒想到的是,餘夏進入瀟湘苑後,遠不如他預料的好控制。
他摸不清瀟湘苑背後的主人,更不能像是從前一樣插手入其中。
他只能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瀟湘苑內羞辱餘夏一通,在聽得餘夏招惹了三公主,太后派人至瀟湘苑傳口令,要求瀟湘苑將其賣掉時。
他這才得意洋洋地出現,想將餘夏再次買回來折磨。
不想這個計劃被林水月打亂了。
「除此外,還有譚大人知曉餘夏被我買下後,往林府當中下的三批殺手。」林水月一揮手,便有一個黑衣人被帶了進來。
那人髒汙著一張臉,露出了雙眼睛來,眼神渙散。
嘴裡被白布堵著,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譚府派出的全都是死士,這些人經過特殊訓練,刺殺不成就要自盡。
林水月佈下天羅地網,才抓到了一個。
為了讓譚府安心,還另在義莊找了具屍體頂上。
「人證、物證俱在。」林水月冷冷地看著譚正華,問:「譚大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譚寅搶走了餘夏的人生,而今這個策論大典,餘夏上不得嗎?」
「今日撞了餘夏馬車的人,也被抓入天牢中,那寡婦的供詞已出,指認了譚寅。」林水月面無表情:「如此,譚大人還要替自己同譚寅狡辯嗎?」
譚正華與她對視。
他眼中黑沉沉的一片,恍若雨即將要來時,那醞釀驚雷的雲層。
他盯著林水月看了許久,忽而大笑起來。
「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可爭辯的?」譚正華笑出了眼淚來。
這個晉朝重臣,自入朝開始,便穿著妥帖的衣裳,髮髻整齊。直至今日,他尚且風度依舊,近五十歲的年紀,鬢邊一絲白髮都沒有。
他年輕時面容清俊,如今也斯文儒雅。
唯獨說出口的話,仿若那淬了毒的釘子。
「這朝堂上的鬥爭,向來都是誰更有手段,誰就做主。我老了,不比當初。」他深深地看著林水月,冷意不減:「今次之後,只願林大人如那常青樹一般,長盛不衰,將所有與你作對的,你瞧不順眼的人,拉入泥潭。」
「而後這晉朝啊,就是林大人一人,隻手遮天了!」
他說罷,絲毫不顧及這是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