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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資料上記載著《祭侄文稿》多有塗抹,例如:「土門既開,兇威大蹙(「賊臣擁眾不救」塗去)。賊臣不(「擁」塗去)救,孤城圍逼,父(「擒」塗去)陷子死,巢傾卵覆。」現在的書法家們也就塗去相應的部分。
又比如,一些歷史資料記載了一些後代書法家品鑑《祭侄文稿》的隻言片語,類似於:「右魯公祭兄子季明帖前十二行甚遒婉,行末循『爾既』字,右轉至『言』字左轉而上,復侵『恐』字,右旁繞『我』字,左出至行端。若有裂文,適與褙紙縫合……」等等,現代的書法家在寫《祭侄文稿》的時候,自然也按照這些內容來寫。
同時,還要儘可能地去體會這篇書法中所蘊藏著的濃鬱的情感,體驗那種「天不悔禍,誰為荼毒」的悲憤之情,並灌注到書法之中。
可以說,現代的書法家們,強大的考據能力和腦補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老金才這麼生氣,因為在他看來,考據能力、書法、真情實感,這三方面鐘鳴多半都有所欠缺!
就拿老金自己來說,可能也就是近幾年才敢嘗試著寫寫《祭侄文稿》,而且寫出來都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手給別人看,前幾年甚至連嘗試都不敢嘗試。
現在聽說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竟然要在遊戲裡拿自己寫的《祭侄文稿》當最後的彩蛋,這老金能沒想法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學教授聽一個高中生說自己證明瞭「哥特巴赫猜想」一樣,第一反應就是「瞎胡鬧」!
如果鐘鳴說,要去買一些書法大師的《祭侄文稿》作品版權,那老金可能也不會挑毛病,但鐘鳴說要自己寫,這就讓老金很不爽了!
眼瞅著老金的倔脾氣又犯了,杜明憲趕緊勸道:「行了,老金,這個遊戲咱們都評鑑了快二十分鐘了,已經超時了,你想聊什麼,可以請這位設計師私下聊,就不要佔用評審的時間了吧,後邊還有幾個參賽者在等著呢。」
老金看了看時間,也確實是,都已經超時了。
金曦點點頭:「行。其實我就對書法的這部分比較有意見,其他的,我覺得都很好。你們覺得呢?如果沒問題的話,暫時過了吧。」
烏志成也贊同道:「我覺得設計非常完整,美術風格也很棒,只要這遊戲能按照設計稿的規劃給完整的做出來,絕對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優秀作品。」
另一個評審問道:「那,還要質詢技術上的問題嗎?」
烏志成搖頭:「我看算了吧,都已經超時了,再說,設計師水平這麼高,找的程式應該也不會差。」
其他幾個評審也都一致透過。
金曦對鐘鳴說道:「你先等會兒,別走啊,等質詢結束了我得好好跟你掰扯掰扯《祭侄文稿》的事情。」
杜明憲都無語了,這個老金,怎麼跟個老小孩一樣!
鐘鳴也無語,感覺像是在學校裡聽到了「放學別走」一類的話,簡直太違和了。
鐘鳴下臺,坐回自己的位子。
周森小聲說道:「什麼情況,人家上臺質詢都是十分鐘就完事了,你這二十分鐘都沒完事,我感覺那個姓金的評委,是不是有點針對你啊?」
「我哪知道。可能這遊戲裡的書法元素剛好刺激到他了吧……」
按理說接受完了質詢就可以走了,《水墨雲煙》這遊戲也已經過了初審。但金曦特意叮囑鐘鳴留下,看那意思還要繼續跟鐘鳴槓。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唄,槓就槓,感覺今天不拿出點乾貨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汙點可是有點洗不清了……
很快,剩下的幾個遊戲評審也都完成了。
看得出來老金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這些遊戲上了,一邊咔咔地往下刷人,一邊偷偷瞄著鐘鳴那邊,可能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