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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的眼仁有些陰狠,嘿嘿一笑,「葉老闆,我這次可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要不然,我把你丟進魚缸陪鱷龜玩去?」
我抖了下臉皮,杜明有黑道背景我是知道的,前幾次打交道看著還算和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我忍氣吞聲,「那……我替您撈起來?」
「嘿,還算懂事!」杜明拍拍我的肩,自顧自走了,留下幾個保鏢等我撈魚。
送走了人,我關上門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爺爺給我的魚苗沒守住,還莫名其妙欠了一筆外債,這批魚價值好幾萬啊……
杜明在本地有黑道背景,加上這事我理虧在先,也不敢賴帳,收拾好心情後就給勇哥打了個電話,提出要去他的漁場看看。
勇哥是漁場供貨商,一早在門口等著我,我剛下車他就迎上來笑呵呵問我這麼快又來進貨了,還問我上次那批大金龍成色還行吧?
我一臉心酸,「還說呢,說兄弟這次把底褲都賠乾淨了。」
勇哥忙問我怎麼回事,我把事情一說,他立刻賭咒發誓,說從他漁場裡出的魚一準沒問題,肯定是我自己養的不好。
十幾萬損失不是小數,勇哥當然要先把自己的責任撇乾淨,之後才搓著手說道,「龍魚流通本來就少,下一批貨起碼得等半個月了,現在我這漁場裡也沒有。再說這拿貨得先付定金……」
我說勇哥,兄弟這是攤上事了,不然也不能來求你啊,杜明你知道吧?他只給了我一個星期,我要是不能拿回讓他滿意的貨,過幾天你就等著看我上新聞吧,到時候我還能不能全乎就說不準了。
勇哥無奈,只能答應,說這次拿貨我不賺你錢,就當是幫忙,他回家等著,過幾天來找他。我說勇哥,你得快啊。
他再三保證我才放心,回了家也沒心思開魚店,一包接著一包抽悶煙。雖然勇哥答應不收我中間費,可品質那麼好的大金龍,就算成本價也得大幾萬,我手頭吃緊,確實拿不出來,只能厚皮臉皮去找二叔借。
去了二叔家我才曉得,他剛處理完爺爺的後世就被派去外地公幹。二嬸拉著我的手嘮家常,說她家裡玉明(我堂弟)馬上要考研了,也不懂事,天天打電話管家裡要錢,我哪有錢啊,對了,老宅子是不是要拆遷了啊?如此巴拉巴拉一大堆。
直到我從二叔家出來,腦子裡還有幾隻小麻雀在嘰嘰喳喳。
想從二嬸手裡借錢是沒指望了,唯一可以幫我的還有個小叔,可一想到三嬸那張臉……
還是算了吧。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大不了再給勇哥說說好話,先欠一筆魚款,以後慢慢還。
回家時我疲憊得要死,蒙頭就睡,後半夜,聽到捲簾門子被人拍得「哐哐」直響,我這心就跟被貓爪子撓上一樣,掀開被子罵罵咧咧下樓,「臥槽,誰特麼敲門啊,大半夜的上我這兒嚎喪是不是?」
開門時我愣住了,門口站著兩個警察。
「警官,你們……」我話沒說完,前面那個矮胖警察就問我,你是不是葉尋?我說是啊。
他問我杜明今天是不是來過我的店,還跟我發生過買賣糾紛?
我一臉謹慎,「怎麼了?我不是答應陪他魚了嗎!」
「市場糾紛我們不管,我來這兒是為了給你做份筆錄調查一下。」警察擠進鋪子,手上翻出一個記錄小本。
警察告訴了我一個讓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訊息,杜明死了!
他被警方發現死在家裡,渾身泛黑,懷疑是被人毒死的。警察還給我看了張照片,照片上,杜明整個人都捲縮著趴在地上,面板黑得好像炭球,五官扭曲,鼻子眼睛都皺一塊了。
他死狀猙獰,把眼睛睜大到極限,連眼角都繃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