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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瑤的手肘撐在床上,想要爬起來。蕭衍看到她很吃力,索性坐在榻旁,一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裡。
王樂瑤在他胸前微微一撞,男人的氣息強烈地包圍著她,她能感受到這個懷抱寬闊而溫厚,心跳強健,彷彿自大地奔騰而過的江流,有種蓬勃的生命力。
她略微僵了僵,就著他的手喝水,逐漸放鬆下來。
喝完水後,她停頓了片刻,試探地說:「陛下,我還想喝。」
她是個病人,偶爾使喚一下皇帝,也沒關係吧?
蕭衍看她就像只躲在角落裡,小心翼翼想探出頭的小貓,膽大又有幾分警惕。他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過來,餵她喝水的時候說:「在朕這裡,你可以任性。」
王樂瑤心念一動,感受到他的縱容,抬眸看他,「我的母親……」
蕭衍道:「朕會處理。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
他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她生母的事情不會歸咎到她身上,每個人都會有秘密,都有無法蓋住的過往。同樣,他身邊的親人也是無法選擇的。本就是寒門出身,眼界所限,站在權力的中心,並不是誰都能守住初心。
他們都要學著坦然面對生命裡的瑕疵。
竹君在外面喊了一聲,然後迅速進來。她以為只有娘子在,著急來檢視她的情況,沒想到陛下也在這裡,嚇得趕緊行禮。
「你睡一會兒。」蕭衍將王樂瑤放躺在榻上,厚實溫熱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熱。
「若支撐不住,可以先回去。」
王樂瑤點了點頭,目送蕭衍離開。
其實胸中悶氣抒發以後,她覺得好多了。
如今外面定是流言四起,她若無故退出,更會引人猜測。
壽康殿的花園裡,因為皇帝親臨,又聽到正殿裡傳來爭執的聲音,眾人都在議論,可僅憑猜測,也無法得知真相。
只隱約覺得,應是與王家娘子有關。
後來,裡面的人都出來,張太后也吩咐春日宴繼續,她們才暫時壓下疑惑。
沈約站在桓曦和的身邊,見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召來一個宮女,要了杯水遞過去。
原本桓曦和四處找不到蕭衍,無意中見到沈約,便把壽康殿這邊的情況說了,沈約親自去把皇帝找過來。
之前,華林園的虎林出了一點問題,有假山石滾落,砸傷了兵者。蕭衍趕去看它,幸好只是一點小傷,很快就包紮好了。
「多謝沈侍中。」桓曦和接過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沈約看她的樣子,衣裙翩躚,行為卻有幾分豪放。
桓曦和並不在意旁人如何看自己,只是目光掃到沈約革帶上垂掛的玉佩,頓了頓。那是一塊普通的燕形環佩,在尾部有個缺口,她忽然「噗」地一聲噴出水來。
沈約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衣擺上還是濺了幾滴水漬。
「我不是故意的。」桓曦和抱歉地說。
沈約拿出手巾,自己擦了擦,「無妨。」
「我能問問沈侍中,這塊玉佩是從哪裡來的嗎?」
沈約淡淡地說:「家母留下的。」似乎並不願過多地提及。
桓曦和又看了那玉佩兩眼,當年她還小,記得二姐跟一戶人家定過婚。後來不知為何,家裡要退婚,在母親退回的聘禮裡,就有這塊玉佩。因為這玉佩雖然成色普通,但是燕型暗合了姐姐的名字,尾部還被她碰掉了一小塊,實在太好認了。
原來當年與二姐退婚的就是沈侍中。時隔多年,沈侍中還帶著這塊玉佩,難道是對二姐還沒忘情?
可二姐早就嫁作人婦,他們不可能再續前緣了。
沈約覺得這位桓家娘子看自己的目光很古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