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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一座六疾館還遠遠不夠。」蕭衍望著長長的人龍說。
「是不夠,但找合適的屋舍,再調集人手,藥草,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以我的能力,短時間內,也只能籌出這麼一個。」蕭宏愧疚地說。
蕭衍道:「你已盡力了。這段時日,都城諸事繁忙,還要籌辦六疾館,辛苦你了。」
「阿兄別這麼說,皆是我分內之事。像您說過的,若不思為百姓立命,為後世開太平,就枉居此位了。」
蕭衍點頭,又跟他閒聊兩句,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王樂瑤的耳中。蕭衍說的話斷斷續續地傳入王樂瑤的耳中。平日他從來不約束自己,也不跟她講什麼大道理,今日卻用他自己的方法,給她好好地上了一課。
這時,有個人跑過來,在蕭衍的耳邊說了兩句,就退下了。
蕭衍眯了眯眼睛,蕭宏問道:「阿兄,怎麼了?」
「有人在洛陽館擺盲棋,挑戰大梁的高手。」
「怎麼又來?」蕭宏下意識地看向王樂瑤,總感覺是衝著她來的。
「我們去看看。」
洛陽館前,已經是人山人海,但因為闢為使臣之所,尋常百姓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只能在外面看熱鬧。而一些有權勢的達官顯貴,還是可以各憑本事進去。
蕭衍帶著王樂瑤和蕭宏去了二樓的雅座,依舊是上次那個位置。
樓下同上次一樣擺了棋局,但弈棋的不再是方繼堯,而是一個盲人。他閉著雙目,穿一身白衣,手執麈尾,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有人說話,他的耳朵就會轉向聲音的來處,仔細聆聽。
桌案上擺著一個名薄,密密麻麻,都被劃了叉,寫的應是他戰勝的各路高手的名字。
短時間內,無人再敢應戰,那人便說:「聽聞大梁的皇后,曾挑落了我大魏的一品高手方詹事。不知是否有人可以去皇宮裡,為某傳達一下,某極想瞻仰皇后的風華?」
「放肆,那可是我國的皇后,高貴無比,豈能與你這種人交手?」
「上回輸得不夠慘,還敢來挑釁!」
「你們魏國看來只會下棋,沒別的本事了!」
周圍響起了一片罵聲。
王樂瑤卻在認真看牆上的殘局。這是剛才所下的,棋童還未清理掉。這人的棋藝恐怕不在方繼堯之下,上回她能贏方繼堯,是因為方繼堯不善於下盲棋,此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雙目不能視,精於盲棋。恐怕都城裡,找不出幾個對手來。
她對蕭衍說:「我勝不了他,恐怕只有謝羨才可以。」
「嫂嫂,你可是皇后,不用理會他的挑釁之詞。」蕭宏覺得魏國幾次三番派人挑釁,實在無禮,「北魏在戰場上討不到便宜,非要在下棋上論個高低。真當我大梁無人嗎?」
樓下那老道見四周都在罵他,老神在在地揮著麈尾,「既然皇后不肯與某下,那聽聞大梁文獻公棋藝精絕,除他以外,怕無人是某的對手了。」
文獻公早已作古,這個人就是故意來挑釁的,認為只有文獻公再世才可以勝他。
洛陽館裡群情激憤,有的人甚至捲袖子想上去揍他,被周圍的人拉住。
正值各國使臣來都城,若是因為下棋下不過一個魏人,把人給揍了,傳出去實在有損大梁國威。
二樓的雅座裡,忽然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
「既然先生如此仰慕家父的風華,那麼小女願代家父與你一弈。」
第46章 輕薄。(二更)……
雅座內, 謝羨按住謝魚的手,「阿魚,那個人不簡單。」
謝魚卻堅定地說:「阿兄, 你就讓我去吧。我才是父親親傳的女兒, 他當謝家無人了嗎?瑤姐姐可以做到,我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