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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月和秀致聽到屋內的爭執聲,早就候在門外,但誰都不敢進去打擾,惴惴不安地互看了一眼。
直到蕭鐸猛地開門出來,整個人像是暴風雨一樣,盛怒而去。
陽月和秀致連忙進了屋子,只見方桌斜翻在側,茶具散落滿地,韋姌跪坐著,整個人微微發抖。
秀致不敢說話,只俯身收拾碎片。
「小姐……」陽月上前,抱住韋姌,「到底怎麼了?為何軍使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回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好好同他說麼……」
「月娘,我該怎麼做……」韋姌的手抓著陽月的後背,聲若細絲,「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救他們……」
蕭鐸一腳踹開書房的門,猛地推開窗子,外頭的冷風灌進來,他才冷靜了幾分。他已經許久沒有因為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而發怒了。年少時因為別人惡意中傷而去打架,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個小子,隨著年月漸長,功成名就,已經被他藏在內心的深處,很久沒有人觸動過。
他所做的這一切,被那個可惡的女人理解為暖床的工具!
是,他沒告訴她九黎的事情,因為不想孟靈均又攪進他們之間來,不想她為九黎的事擔心。他已經讓魏緒去傳信了,她還想怎麼樣!哪個暖床的工具,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愛護退讓至此!簡直毫無良心!
「軍軍……使,茶……茶……」奉茶的小僕從跪在地上,把託盤高舉過頭頂,因為他在顫抖,所以茶杯與茶蓋碰撞,發出「砰砰」的細小聲響。他新入府,被幾個年長的僕從推進來送茶。誰都看出來軍使眼下正盛怒,哪個敢觸他的黴頭?
蕭鐸拿過茶杯,「哐當」一聲扔了茶杯的蓋子,差點把小僕從嚇尿。蕭鐸把整杯茶倒入口中,那冒火的嗓子眼才算好了些。什麼溫順柔和,都是假的!分明就是隻藏著利爪的貓,冷不防地抓他一下,刺人得很。
隨便她怎麼想!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冷她一冷,否則這女人要上天!
第33章 謀算
韋姌枯坐了一夜, 陽月陪坐在她身邊, 秀致趴在桌上睡著了。
韋姌很清楚, 孟靈均所為,無異於引火燒身。當時鹽靈二州的那場戰役,震驚天下, 蕭鐸不但贏了,而且是以壓倒性的勝利揚名天下。蜀兵並不如漢軍驍勇, 孟靈均這麼做也會引來後蜀國內的反對之聲。
天邊翻出了一點魚肚白, 光線迷迷濛蒙地照到屋子裡來, 桌上的蠟燭早已經燃盡。
韋姌站起來,陽月連忙也跟著站起來。
「小姐,您要做什麼?」
「沐浴更衣,然後我去找他。」
他?陽月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韋姌, 支吾道:「軍使昨夜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恐怕這會兒不會見您……」
「不要緊。只要他能答應救九黎, 我什麼都可以承受。」
秀致被她們說話的聲音弄醒, 揉了揉眼睛:「夫人,您跟月姐姐在說什麼, 奴婢怎麼都聽不懂。」
陽月連忙去拉了她起身:「沒什麼,準備沐浴用的東西吧。」
韋姌動手解腰帶,將外裳脫了。她想通了,她來後漢的目的, 就是為了保九黎。自尊心能值幾個錢?他騙了自己又如何?若九黎和孟靈均保不住,她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她昨日是氣急了,已經忘記他於她而言是怎樣的存在,並不是男人,也不是丈夫,而是她為九黎唯一可以謀求的庇護。
所以哪怕他說她連暖床都不配,她還是要去找他。這話的確刺耳,但是傷不到她。九黎和孟靈均,都等不了了。
她沐浴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往垂花門那邊走。蕭鐸的書房在前院,前院是禁止內院的女眷未經允許過去的。那是這個家,真正的權力所在。垂花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