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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二姐，侯衛東想起了段英，問道：&ldo;我聽說益楊縣絲廠效益不好，已經關掉了兩個車間，二姐廠裡效益如何？&rdo;

劉光芬道：&ldo;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事，你二姐正式下崗了。幸好你姐夫收入高，要不然就慘了，還是在政府機關保險。&rdo;

&ldo;上半年廠裡還景氣，怎麼一下就不行了。&rdo;

&ldo;下半年國際絲價下落，廠裡的問題來了一個大爆發，一下就垮了。那些當官的，只知道吃喝，廠子垮了，看他們吃什麼喝什麼。&rdo;

侯永貴趁著母子倆聊得熱鬧，就將電視換成了動物世界。然後坐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劉光芬注意力全部在兒子身上，也沒管他。

&ldo;公路修得如何？圖紙錢怎麼解決的。&rdo;

聽說是以私人名義貸的款，侯永貴開始教訓道：&ldo;公私分明，是兩層意思，公家的錢物不能拿，私人錢物只有這麼點，也不要輕易貼進去，除非單位給你出書面的借據。&rdo;

侯衛東心裡還藏著事，不和父親計較。吃完一碗飯，劉光芬又連忙給他舀了一碗。侯衛東將紅燒肉的濃湯倒到碗裡，這種吃法，能將紅燒肉的精華全部收入了碗中，是他的最愛。劉光芬忍不住揪了揪侯衛東臉頰，道：&ldo;你看你，臉上肉都鼓起來了，是不是天天都是村幹部家裡大吃大喝。&rdo;

侯永貴在一旁道：&ldo;村幹部喝酒兇得很，下村要少喝些，能耍賴就耍賴。&rdo;

吃完飯，侯衛東把母親劉光芬拉進裡屋，說了開石場的想法，道：&ldo;沙州市委書記周昌全號召全市大辦交通，益楊縣委縣政府就把1994年訂為交通建設年。這將是沙州市掀起交通建設的高潮，碎石和片石都是修路的必備材料，而上青林山上的石材是益楊全縣最好的。所以，開石場肯定沒有問題。&rdo;

劉光芬皺著眉頭，道：&ldo;這不是開石場能否賺錢的事情，中央一直強調幹部不準經商。你是編制內的行政幹部，若是經營石場就是違紀。我認為你剛剛參加工作，還得在鎮裡面老老實實地幹，這些事情都是旁門左道。你最好不要做，免得以後在單位影響不好。&rdo;

侯衛東迫不得已，將自己在青林鎮遇到的事給母親講了。劉光芬抹著眼淚，把鎮領導罵了一通，道：&ldo;小三，你爸這人一輩子都在公安一線工作，盡做得罪人的事情。他在益楊沒有什麼熟人，你還是要依靠自己。&rdo;風遺塵校對。

&ldo;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牟其中用積壓的輕工副食品就換回了蘇聯的大飛機。當官不是唯一的出路，老媽得支援我，讓我闖一闖，否則我不甘心。&rdo;

劉光芬摸著兒子硬硬的頭髮，道：&ldo;你的人生路才開始，遇到了小小的挫折，沒有必要這樣灰心喪氣。&rdo;

侯衛東有些火了，道：&ldo;媽，你就支援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把石場做好，我現在只需要一萬塊錢的啟動資金，你要相信我的決心。&rdo;

劉光芬在侯衛東面前向來心軟，見兒子急了，她的心就軟了，道：&ldo;要做石場可以，我有一個條件，不能用你的名字。我是退休老太婆，用我的名字發揮餘熱。&rdo;

&ldo;用你的名字，以後辦執照、稅務登記很麻煩的。&rdo;

劉光芬堅持道：&ldo;麻煩些怕什麼，我得給你留條後路，萬一以後你當官了，經商就是你的尾巴。我當媽的不能給你留個把柄，你別不服氣，雖然我沒有你文化高，但是我見的事情比你多，小心駛得萬年船，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rdo;

侯衛東知道母親說得在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