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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坤還沒有將各村幹部全部記熟，他叫得出唐桂元的名字，曾憲剛的名字就記不住了，他扭頭問一邊的黃正兵，道：&ldo;人來齊沒有？&rdo;

黃正兵知道劉奔媳婦事情不好辦，低聲道：&ldo;還是要把派出所習昭勇喊來。派出所不出面，事情鬧大以後恐怕控制不了。&rdo;

劉坤放下手中的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ldo;秦所長說上青林習昭勇辦事能力很強，就讓他跟我們一起行動。&rdo;

黃正兵道：&ldo;習昭勇脾氣怪，一般人喊不動，恐怕要你出面才行。&rdo;

劉坤笑著道：&ldo;黃主任，你是計生辦老主任，方方面面的工作要抹平才行。每件事情都要我去辦，那乾脆讓我來兼任計生辦主任。&rdo;

黃正兵是老資格計生辦主任，在鎮裡算是說得起話的人物。聽到劉坤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話，心裡頗不舒服，他不便當場發作，道：&ldo;我馬上到樓上去請他，如果請不動，還是要你出面。&rdo;

&ldo;高鄉長，我們兩人去找習昭勇和田大刀。&rdo;黃正兵知道田大刀性子野，自作主張加上了田大刀。

高長江渾身大汗，搖著蒲扇，道：&ldo;黃主任和習昭勇也是老交道了，自己去說就行了，何必將我拉上。&rdo;黃正兵卻不由分說地拉著高鄉長的胳膊，道：&ldo;老鄉長，你面子大，出面說說。&rdo;

高長江對黃正兵道：&ldo;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喊習昭勇辦事，侯衛東最穩當，你讓他去喊。&rdo;黃正兵認為高鄉長在藉故推脫，笑道：&ldo;老鄉長，不要謙虛，還是我們兩人一起去。&rdo;

習昭勇正在和李勇、田大刀、鄭發明等人打麻將。李勇被人叫去開會，麻將場子就散了，三人取了撲克，詐起了金花。

聽說要去尖山村逮大肚皮，習昭勇搖頭道：&ldo;局裡有規定，必須要按規定出警，抓大肚皮的事情，更是在嚴格禁止的範圍之內。&rdo;

高長江道：&ldo;你不動手，只在旁邊站著。&rdo;

此時戶外烈日如火，屋內清涼如秋。習昭勇一味推辭，經過黃正兵和高長江輪番相勸，他才鬆了口，道：&ldo;我們先說好，我和田大刀就在外面站著。&rdo;

黃正兵連忙道：&ldo;可以，但是他們要動粗，你就要出面了。&rdo;

上一次出事故，田大刀跑了路，直到交通局給了錢，他才回來，有了經驗教訓，他仍然在派出所掛名當聯防，這個身份對村民還是挺有威力的。他突然道：&ldo;是哪一家的大肚皮？尖山村的嗎？&rdo;他知道劉奔媳婦懷了二胎，聽習昭勇答應出面，就想證實是哪一家的大肚皮。如果真是劉奔家的，他絕對不會去，上青林石場死的第一個人是劉奔的兄弟。雖然賠了錢，他總覺得欠劉家一條人命。

&ldo;是劉奔家媳婦。&rdo;

田大刀態度堅決拒絕道：&ldo;這事我不能去，劉家對我的意見很大。我去了以後，是火上澆油。&rdo;

習昭勇聽說是劉奔家的，也打定主意不去。上一次石場事件，他作為上青林的民警對劉家又是哄又是嚇，才勉強控制了事態。劉家死一個兒子，想多生一個孫子，雖然是違法行為，卻也是人之常情。

會議室，劉坤繃著臉坐在臺上。侯衛東、李勇、曾憲剛和唐桂元以及計生辦的李輝、段洪秀坐在下面，大家冒著汗水，大眼瞪著小眼。

段洪秀坐在侯衛東的後面，道：&ldo;侯大學，你開石場賺慘了。上青林場鎮只有兩臺空調，就是你和習公安。&rdo;侯衛東道：&ldo;我幫人打工